“孩儿相信。”秦问回道,“但,父亲有何苦衷,能否告知孩儿?”
秦邺山微微摆手,道:“你年纪尚小,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讲清。”
“父亲。”秦问走上前,望着秦邺山,道,“儿已经长大了。儿从不敢埋怨父亲,只盼望能与父亲一同分担。”
“好,好。”秦邺山拍着秦问的肩膀,声音里透着感动,道,“你果真长大了。”他轻声叹了口气,又道,“为父已同白云道长说明,从今往后,你便留在家中,不必再往山上去了。”
秦问听罢,又惊又喜,不由连声问道:“父亲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秦邺山笑道。
待惊喜之情平复过后,秦问不禁疑道:“父亲这是为何?”
秦邺山道:“此事不必多问。不过,为父还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留在府中,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为何?”秦问忙道。
“还是那句话,不必多问,只需照做。”秦邺山道。
秦问虽不甘心,但想到终于可以不去白云山,心下喜悦便又多出几分,于是也不再多说,心想过一些时日便可溜出门去。
傍晚,秦时正在书房读书,便见婉贞进来,道:“相公,二妹来了。”
秦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道:“哦?她在哪儿?”
婉贞上前为他披上外衣,笑道:“在花园的望月亭里,她还约了三弟,说是要你们兄妹三人聚一聚。”
秦时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他正要迈步出门,又回头道,“那丫头没个正形,估计要到很晚,你也不必等我,早些歇息便是。”
婉贞微微一笑,答道:“知道了。”
秦问得知秦月的到来,亦是十分欣喜,三人聚于亭中,天色已然黑了。这夜月明星稀,园中百花虽落,却仍飘香不断,望月亭如处仙境,意境幽美。
秦问乍见秦月,不由一阵激动,二人阔别多年,均感岁月变迁,感触良多。一番拥抱过后,三人便各自落座。秦月早已叫人备好酒菜,她为三人斟好酒,举杯笑道:“大哥,三弟,今日我秦月要敬你们一杯。”言罢,一饮而尽。秦时,秦问亦举杯而饮。
秦问放下酒杯,笑问道:“姐,一来就喝酒,今晚可是不回去了?”
“对,不回去了。”秦月笑道,“你姐姐我可是专门为迎接你回家的,这几天没你的消息,可吓死我了。”
秦问听罢,不由举杯赔罪道:“是我的错,姐,还有大哥,我向你们赔罪。”
秦月又道:“我听说爹允许你以后不去白云山了?”
秦问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秦时不由惊道:“有此事?怎么我不知道?”
秦月笑道:“你哪有我消息灵通?”她站起身,又道,“我便是为此而来。且莫管其他事,就为我们兄妹三个以后能在一起干杯!”
三人碰杯以后,秦问又道:“可这一天来得太晚,姐已经嫁出了门,大哥也长年驻边,只怕日后仍得留下我一人。”
秦月不由一阵沉默,念及此话亦有伤感。
秦问望向秦月,又道:“想来姐姐出嫁之时,我也未曾赶到啊。”
秦月想到此处,亦感遗憾,却只能安慰道:“那现在也不迟,晖煜正说要来看你呢。”
秦问笑道:“一别六年,晖煜哥已成了姐夫,姐姐总算如愿以偿。”
“说什么呢。”秦月不由掩面而笑。
秦问道:“我们兄妹三人,向来聚少离多。我自幼便幻想能有此日,不想今日梦想成真,倒添了几分伤感。”
秦时笑道:“好了,我们难得一聚,别总说些过去不开心的事,今夜便在此痛饮,不醉不归。”
“好。”秦月笑道,“嫂嫂若是怪罪,可怨不得我们。”
三人尽兴玩闹,饮酒赏月,乐意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