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问道,“您还好吗,夏洛特小姐?”随即将剑还给夏洛特。
夏洛特接下剑,回答,“只受了一点轻伤……谢谢您救了我。”她又转向费迪南,“也谢谢您。”
两人答应了,费迪南又问,“您的马呢?”
“刚才受了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能找到的吧,虽然可能要明天再来找。”她四处看了看,然后对他们笑着说,神色轻松而落落大方。只这些时候她便惊魂已定,对丢了的马也没有过分的慌张,豁达的神气将丢盔卸甲的狼狈都掩盖了。
“那个,费迪南……”路易正要说话,费迪南已经在说,“现在天要黑了,您要不要到朝日堡住一晚?这里离朝日堡比离罗斯托克近多了,您的伤口能处理得及时一点,明天也好再找马。”
夏洛特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看了一眼路易,脸一红,说,“那太好了,谢谢您。”
于是路易让夏洛特骑上他的马,费迪南则让自己的马驮上那头鹿——夏洛特说任由他们处置的——,两个男人牵马而行。
“那个,先生,”夏洛特对路易说,“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啊,叫我路易就好。”路易答道,费迪南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目光。路易才想起自己从不会对刚认识的人自称路易,也忘记对夏洛特挑明身份。也许是夏洛特令他觉得一见如故、是个可以放心相处的人,甚至让他忘记自己作为皇帝的身份。
那就先不刻意说出来吧。
“看不出来您跟南方还有些什么关系,”夏洛特笑道。“明明是在北方也少有匹敌的男人啊。”
“谢谢,”路易笑道,“我和南方应该是毫无关系的,就是父亲取的小名罢了。”
“那,您……”夏洛特说着自己先笑了,“结婚了么?”
路易听到也笑。
真是个坦诚的女子,应该也坦诚相待。
“还没有,但是有爱上的人了。”
夏洛特没有应,反而是费迪南说,“没听你说过啊,什么时候的事?”
“有段时间了,”路易笑着说,“因为不能在一起,所以不会把她的名字说出来。”
他感到夏洛特明显放松了些,又听到她问,“那么您到底是哪里人?”
“一直都在雷根斯堡。”路易答道,看到费迪南一脸“你要玩到什么时候”的表情,笑着摇摇头。
我又没说谎。
“您住在罗斯托克?”路易反问道。
“对,生前是少将的父亲在城里买下了还算不错的宅子。”她说,又加上一句,“欢迎您来。”
天色几乎全黑,好在朝日堡的灯光、敞开的城门,已经就在面前。三人径直走向门卫,后者在火把的光里看清了三人,待他们进城,发令关闭城门。夏洛特从马背上下来,马夫牵走了马,厨子将鹿带走。三人进入城堡,管家迎了上来,说,“夏洛特小姐,陛下,公爵,你们对晚餐的鹿肉有什么特别的吩咐么?”
“陛下?”路易听到身后夏洛特低声的惊呼。费迪南却转过脸对两人说,“我没什么在意的,你们呢?”
路易耸了耸肩,回头望向夏洛特,才发现她满脸通红,见另外三人都望着她,忙连连摇手说“我怎样都好”。
管家说“那就做蜜汁的了,”还问是否还有别的需要。费迪南命他让一名女仆准备帮夏洛特处理伤口,管家答应了,退了下去。
一瞬间夏洛特变得很是局促不安,脸上的红潮是一时半会都退不下去,低着头不敢看路易的脸,说,“陛下,您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您也没有问我是做什么的呀。”路易笑着逗她。
“我不知道您的身份,请您务必原谅我——”
“有什么好原谅的?”路易笑道,“我说过了,叫我路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