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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1 / 1)

 南柯背着曾苗回到村子的第七天,部落响起了号角声,南柯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是巫师回归时才有这样的仪式,或许部落又有什么大事吧。他在等,等曾苗恢复,她恢复后他就会离开。还是他以前居住的那个屋子里,他反复的思考着。

当时自己手腕上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印记,为什么会觉得曾苗一定出了事,又为什么能够凭借感觉找到她。这一切的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还有为何曾苗回到了部落,部族的人们一股沮丧的表情。

号角声反复的悲鸣着,部落里的人们纷纷往宗祠外的祭台跑去,南柯也意识到了蹊跷,奔向祭台。

祭台上摆放着一块十字木板,那是黎山部族的一种族罚,将受罪之人捆绑在上面,然后将四颗钉子钉入受罪着的四肢,再经受三日的暴晒,也就相当于变相的死刑了。

南柯看着那十字木板,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曾苗救出了那几个孩子族人们依旧沮丧,他们要惩罚的人是曾苗,当初曾苗为救那几个在骷髅森林的孩子私自进入了骷髅森林,违背了巫师定下的族法,必将受处。

曾苗明明知道会有这一天还是做出了这一选择。

果然,在他们出骷髅森林的第七天,要对曾苗实施族罚了。南柯拼命地往酋长家跑去,到了门口,曾苗已经被族人捆绑,他情绪激动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曾苗只是对他傻傻地笑,因为她已经告诉过他了啊,她无法接受三个鲜活的小生命就那样离去的现实啊。

南柯看着她被押送到祭台,祭台上坐着巫师,巫师旁边站着酋长,酋长的双眼发红,里面血丝遍布了眼球,可能在这之前,他便已经流了无数次泪。他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步一步押送上祭台,双手攥得很紧,慢慢闭上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在流泪了。

他自己太高估自己了,在他心爱的女儿面前,他是那个孩子的阿爹,早已注定他的泪必将为她而流,永无休止。

巫师大声的念着:“黎山部落素有族规,黎山部落之人不得私自进入骷髅森林,违者将被处以族罚。今共有五人入骷髅森林,生还者五人,三人为八岁不足的孩童,经部落长老会讨论,决定免以处罚。

另有一外族少年,非我族类,亦免于处罚,限三日之内离开我族。

酋长曾启之女曾苗,已至及冠之年,私入骷髅森林,今对其处以族罚,受钉肢暴晒之刑。”此时,部族周边的数万余人围着祭台议论纷纷,皆在叹惋。

曾苗已经被捆绑在十字木板上,巫师大吼一声行刑,行刑者将钉子对准曾苗的手掌,南柯大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她是为了救那三个孩子啊,你们这样冷血无情,制定这样的族规就是为了让鲜活的生命死去吗?”行刑者看到巫师的示意,停了下来。

南柯跑上祭台,面对这黎山前来观刑的数万群众咆哮道:“你们还有天良吗?她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极刑她是为了救那三个无知的孩子啊,当孩子陷入危机时你们都在干什么,你们都是懦夫,说什么部族勇士,你们不配。

她一个弱女子都敢只身进入骷髅森林去,你们呢,你们在做什么,除了在一旁议论,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什么都没做,你们只会守着那该死的族法去惩罚那有功之人。”

人群中一人呼吁道:“请巫师饶恕她吧。”瞬时,部族的人纷纷跪下,向巫师请求,一时请求声浩荡。巫师镇声道:“安静,既有族规,便当遵守。”

巫师的言语使在场的每一个人安静了下来,巫师一摆手,行刑者手里的钉子再次指向曾苗的手掌,南柯再也无法忍耐:“慢着。”然后看向巫师:“让我代替她受刑吧。”

巫师闭上了双眼思索,酋长的眼睛看着南柯,眼神充满了感谢。已经闭上眼的曾苗看着南柯哭叫道;“不要,你听到没有,这都是我应该承受的,你是我什么人,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更不需要你的牺牲。”

南柯没有理会曾苗,直视着巫师,祭台下的众人纷纷议论着。良久,巫师睁开双眼:“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必须留在黎山部落,因为只有黎山部落的人才有资格代她受刑。”

南柯沉默了一会儿,曾苗此刻很矛盾,她希望他留下来,但不希望他替自己去死。“好,我答应你。”

行刑者解开了对曾苗的捆绑,天来走到十字木板旁,伸开双手,行刑者开始对他捆绑。曾苗伏倒在地,或许是因为小腿的伤,亦或是她没有站立的力气。她含着泪哭喊道:“不要,不要啊,不要。”

没有人理会她,她只是哭叫着,行刑者拿起钉子竖在南柯的手掌上,当右手的锤子撞击到钉子的刹那,南柯痛苦的叫了一声,曾苗的眼泪从眼睛里迸发出来,再也不受控制。第二颗钉子并不会因为曾苗的哭叫声和部族人的不忍而终止。

终于四颗钉子将南柯钉在了木板上,鲜血从手掌,滴落,从脚背四溢,曾苗泣不成声。南柯觉得很疼很疼,他不知道疼是来自何处,是身体受损,不是,他觉得他的心很疼。慢慢,他觉得他的世界变得昏昏淡淡起来,只是一直耳边都有着一个哭声。

在黎山部落南柯很喜欢看夕阳,不过这个夕阳只能给他淡淡的光,他睁不开眼睛,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气来睁眼。

人群散去,不过始终有一个女孩儿没有离开,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她说了,她会陪着他,一步也不离开,因为她害怕她一走,他就会睡着,再也醒不来。

第一个晚上他还有力气看着她,她给他讲故事,她告诉他,她的童年,她最喜欢的食物,她第一次离开部落去了什么地方,在哪里。

直到第三天,这是最后一天。没有进食,没有饮水,只有那残酷的烈日和温婉的朝霞与夕阳。

曾苗依旧不停地讲着她的过去,只是突然停止,因为南柯的呼吸越来越弱,曾苗紧张起来:“南柯哥哥,不要睡,不要睡啊,睡了就醒不来了。”

南柯已经逐渐失去意识,只剩嘴里嚷嚷着:“水,水,我要水。”

曾苗听到后马上跑去取水,当曾苗就要拿着水喂向南柯时,酋长拉住了她的手:“苗苗,不要,不能喂他水,只要熬过今天就行了,如果你现在这样做,他为你受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说着便从曾苗手里取走了水,曾苗只能擦拭着南柯的额头,南柯的嘴里依旧叫着水。

曾苗毫无办法,只有担忧:“水,水,不可以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对了,有了,有水了。”说着便咬破自己的食指,酋长看在眼里只能无奈的叹息着。曾苗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南柯的嘴上,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入南柯的嘴里,直至眼前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见。

当南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那张石床很熟悉,正是巫师居住的洞穴,而曾苗也安详的睡在自己的身旁。酋长递过来一杯水:“身体可好些了?你或许有好多疑问,等苗苗醒过来了我解释给你们听。”

南柯温柔的看着曾苗,没多久,曾苗也缓缓睁开眼,看着南柯,突然其身紧紧抱着南柯:“南柯哥哥,你没事,太好了,我真的害怕你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

南柯一脸的茫然,随后发现不适,好像没有女孩子这样抱过他,而曾苗也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

巫师不以为意的开始解释道:“苗苗想过为什么南柯已经离开了部落怎么会去救你,南柯也对发生的一切疑问重重吧。”

“你们今天会睡在我这里,一切既有天意也有人为。我在替南柯解封力量时便已在他的身体内种下了一个咒印,灵犀咒。受此咒的男女无论身在何地,及时远隔千里也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在咒印的初期,只有受咒对方有生命危险时才会感应到,并且咒印会引导一方找到另一方。南柯,你在离开黎山的那个早上应该看到了自己左手腕的一个心形印记吧,然后受到它的牵引跑去了骷髅森林。”

曾苗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我的手上没有那个心形印记呢。”

巫师意味深长的笑着:“那你就要问南柯了。灵犀咒的显现程度取决于受咒双方的心灵契合度,你对南柯毫无保留的,所以南柯可以感受到心形印记,而南柯对你,我就不清楚咯。”

曾苗期待的看着南柯,南柯不自觉的回避了她的眼神,看向巫师:“那对曾苗的刑罚都是你设计的吗?你的用意是什么?“

巫师说道:“的确是我设计的,既有天意,又有人为,天意便是那几个孩童无意闯入了骷髅森林,至于人为嘛,苗苗跑去救他们,我要对苗苗用刑,而你会代她受刑,这一切皆是人为。用意只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因为这个部落需要你。“

“需要我?”南柯不解道。

巫师点了点头:“黎山部落会有需要你的那天,并且这一天将至了。”

南柯不再言语,曾苗看起来很高兴。只是这一切对南柯来说不知是好是坏,从今往后,他便要长留黎山,不知何时才能寻回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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