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小凤遗憾的说道,“那我就不问了。”
但是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陆小凤在心里把西门认识的人过了一遍,也找不到一个有可能的人。
于是他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句:“他的武功如何?”
闻人羲想了想,说道:“与我不相上下。”
“嗯……唉哟!”没错,马车又一次的拐了个弧又拐回来。这一次陆小凤一时不查,狠狠地撞在车厢上,那可是内芯是铁的车厢壁啊,撞得他脑袋闷痛,眼眶里眼泪想往外涌。
而车夫是真的要哭给他看了,大爷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安安静静的坐车,他一点也不想听这个级别的江湖八卦,我们好好地讲点家长里短行吗,不然说说秦淮河上的舞姬也行啊,他只是一个车夫啊,这种事情不要在他耳边讲好不好啊!
陆小凤和闻人羲对视一眼,陆小凤往上看了看,闻人羲点点头。
陆小凤便脚下一个用力,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车厢顶端,又趴在车厢上伸手下去把闻人羲拉上来。
无比艰难的爬上车厢顶,闻人羲由衷的感受到不能动武的劣势,而且因为这个级别的“剧烈运动”,他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车厢顶的好处是什么,地方大啊。
陆小凤直接一躺,伸了个懒腰,在车辕上做了那么久,他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闻人羲有点嫌弃的看了看不是很干净的车厢顶,又考虑到他刚刚是怎么爬上来的,他还是选择了坐在陆小凤旁边。
虽然衣服脏了一点是脏,脏了全身也是脏,他还是无法接受像陆小凤那样躺着,因为那样脏的不仅是衣服,还有头发。
他还是坐着吧。
因为车厢很大,离得够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传到车夫的耳朵里就只剩模糊的风声,车夫松了口气,总算是耳根清净了。
你要知道,他是车夫,车夫只能坐在车辕中间,所以刚刚那两个人是一个坐在他左边一个坐在他右边,中间隔着个他在说话,想屏蔽都屏蔽不了。而且有时候还在他背后递个东西拍拍背啥的,他为了给他们腾地方都挪的快从车上掉下去了。
简直心塞。
秋天的太阳很好,若是一直是这样的好天气,今年又会是一个丰年。
当然,这种事对于闻人羲他们来说没什么意义,陆小凤只感受到暖洋洋的太阳照得他浑身发懒,就连骨头缝里都往外飘着松散劲。
见闻人羲端坐着,他招呼道:“闻人来躺一会啊,舒服得很。”
不过他也知道闻人羲向来爱洁,便说道:“躺我身上也行,我肚子可软和了。”
闻人羲摁摁他的肚子:“就你这肚子,我要是真躺了还不得硬的硌坏脑袋。”
陆小凤自己伸手揉了揉:“明明可软了。”
闻人羲嗤笑一声,也没和他接着争,一侧身躺倒在陆小凤身边。
“很舒服吧。”陆小凤侧着头看他。
“尚可。”闻人羲仰头看天,“今天天气真好。”
“嗯…….”陆小凤也转过头望着天,“再过上些日子,这么好的天就很难看见喽。”
“良辰易得,美景难再。”闻人羲笑笑。
“此等妙处,唯有梦中可得。”陆小凤懒洋洋的说道。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闻人羲叹道,“我们又是何者?”
“我当自己是庄周,我便是庄周,我当自己是蝶,我就是蝶。”陆小凤说道。
“但又怎么可能当真堪的透。”闻人羲说。
“堪的透能如何,堪不透又如何。”陆小凤用手撑着头,语气轻松,“都不过是百年匆匆罢了。”
“又能如何呢。”闻人羲念叨着,阳光太温暖搅得他的死穴支离破碎。
这么零零碎碎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的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光线太柔和,温度又那么的舒适,仰躺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又怎么可能不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