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成灰?!”沈成寒一脸吃惊,“药典第一百三十二的毒?!”
赵左景看着自己胸前的大洞,“天哪姐,我才刚看懂锦成灰的调制方法,你都做出来了。能不落我那么远嘛。”
“你姐我就是这么厉害,你有办法嘛。”我为了躲避这两个人的追问默默跑到忧舟的身边。
忧舟看了看我,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把我挡在身后。
“忧舟,这丫头是不能宠的,越宠越上天。”赵左景这死小子苦口婆心的说。
“没办法”,忧舟还挺无奈的说,“当了她几十年的挡箭牌了,习惯了。”
我探出头向他俩摆出一副我胜利了的表情,俩人拿忧舟没办法,也就放弃了对于锦成灰的追问。
“今晚月色真好。”舞梨走到窗边,推开窗,晚风拂来,带着槐花的香。
我探头看了看,提议道,“不如咱们去庭院里吧,让竹屿上写点心,这月色这么好,不喝酒都对不起老天。”
“反正我没意见。”湖东求摆摆手。
我看向每个人,所有人都是一脸我没意见的表情。
我拍拍手,竹屿带了几个侍女走进来,收拾了每个人的酒和杯子,还有吃剩下的饭菜。
“我跟你们说,竹屿的点心越来越好吃了,可谓天下一绝呢。”我得意的向他们介绍道。
竹屿停下手中的动作,“楼主这样夸我我可不好意思了呢,一会儿多给你准备几个样式的点心就是了。”
我开心的送了个媚眼给竹屿,竹屿无奈的说,“楼主快下去吧,庭院已经收拾好了。”
湖东求听了,又嘲笑我了几句,说连我的侍女都懒得搭理我。
我忍住了想给这人一巴掌的想法,和忧舟一起走向庭院。
夏天还没有来,夜晚的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凉,竹屿为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薄披风,我嫌麻烦就没有穿,反而还仔细叮嘱其他人穿好披风,都城的暮春夜还是带着凉意的。
石桌石凳皆在那棵邱姨亲手种下的槐树下,竹屿贴心的放置的坐垫,酒与点心都摆好了,风一吹,不时有落花点缀,也是难得的一番景象。
我们坐在石凳上,就着槐香喝着酒,竟四下无言,安静的只能听见风的声音。
风吹过脸颊,夹带这平白干净的酒香与槐香混合着 ,舒服的很。
我不由得感叹,“这样一起喝酒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了呢,那时候还有微。。”
“泛楼。”舞梨干净打断我的话,我一下回过神来。
“成寒”,我小心翼翼的叫着他,他那低头隐藏在阴影间的表情让我有些不安。
他似乎没有听见我在叫他,握这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回头看向小景,他正看着头顶的槐树,不知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朝我微微一笑。
一只手搭上我的手背,是忧舟。他的手有一点凉,和我被风吹的微凉的温度一样,我看向他,他什么也没说,眼睛里都是柔柔的月光。
一种异样的气氛在庭院中四散开来,沈成寒的僵硬、小景的发呆、还有每个人欲语还休的复杂表情。
在这种环境下,我异常的难受,似乎是喉咙口被什么堵住了,又或许像身上粘这什么东西一样,整个人都被束缚着。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干些什么,只能起身去酒窖里抱了几大坛酒出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似乎是这样,可以改变一些。
沈成寒抬头看着我,他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
这是一幅奇怪的景象,一个红衣女子和两个看不清表情的男子在石桌旁相坐无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还有四个人也围坐在石桌旁,静静的看着那三个人,什么也不说。
这像是一种奇怪的默契,也像是一种沉默的祭奠。
暮春之时的槐花开的尤其争艳,香气随着晚风传的尤其的远,天绝楼的聆绣节就在这样的一天拉开了一切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