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熊后腿受伤,行动不便,在黑娃的正面牵制和小金的阴狠偷袭下,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淋漓,吼声也渐渐带上了几分惊慌和退意。
而另一边,小青马和二秃子的空陆配合,更是打得母熊毫无脾气。
母熊空有力量,但打不到天上的二秃子,追不上跑得飞快、还会“冲锋”的小青马。
反而被骚扰得头晕眼花,身上也被小青马踹了好几下。
有前蹄踹的,也有被小青马尥蹶子蹬的。
疼痛和憋屈让它几乎发狂。
它几次想不管不顾地去树下保护幼崽,但二秃子和小青马总能及时阻止它。
“这……这他娘的……”
杨铁柱和几个后生已经彻底看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眼前这场景,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马和鹰配合打熊?而且还占尽了上风?
这说出去谁信啊!
“咕咚。”
一个后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铁柱哥,咱、咱们这枪……还开不开了?”
杨铁柱回过神来,看着场中完全掌控局面的“动物联军”,苦笑一声:“开个啥!没看富贵兄弟的‘兵马’够用吗?咱们上去别添乱就行了!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
动物之间的搏斗,往往比人类更直接地感知到强弱差距。
公熊最先支撑不住,腿上和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面对两条越战越勇、配合默契的狗,它胆气已泄。
虚晃一掌逼退黑娃后,竟调转身形,一瘸一拐地、发出不甘的吼叫声,朝着山林深处仓惶逃去。
连相中的“绝佳配偶”都顾不上了。
黑娃和小金追出十几米,对着公熊逃跑的方向狂吠了几声,便停了下来,没有深追。
陈凌平时就教育它们,驱赶为主,除非必要,穷寇莫追。
公熊一逃,母熊更是独木难支。
它焦急地望向树下瑟瑟发抖的熊崽崽子,又看看虎视眈眈的小青马和天空中盘旋的二秃子,终于也彻底失去了斗志。
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吼叫,似乎是呼唤幼崽,然后不再理会小青马和二秃子的干扰,奋力冲向树下。
两只小熊崽崽子连滚带爬地跑到母亲身边。
母熊用身体护住它们,一边警惕地盯着陈凌他们,一边缓缓向与公熊逃跑相反的方向退去。
退出一段距离后,母熊最后看了一眼战场。
尤其是看了几眼威风凛凛的黑娃、小金,以及那匹让它吃了大亏的青马和空中的巨鹰,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畏惧。
随即低吼一声,带着两只幼崽,迅速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顷刻之间,刚才还熊吼犬吠、尘土飞扬的战场,变得一片寂静。
只剩下被践踏得一片狼藉的草地、折断的灌木。
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和熊身上特有的腥臊气。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照亮了昂首挺胸、微微喘息的黑娃和小金,以及小跑回来、亲昵地用脑袋蹭着陈凌手臂的小青马。
二秃子也收敛翅膀,落在了旁边一棵大树的枝头,悠闲地用喙梳理着羽毛,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与它无关。
羊头沟的几个人,包括老猎户杨铁柱在内,全都僵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看看气定神闲的陈凌,再看看那几个仅仅是气息微喘、却明显意犹未尽的动物,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富、富贵兄弟……”
杨铁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这……你这养的哪是牲口啊……这、这简直是养了一队天兵天将啊!”
陈凌笑了笑,走过去挨个拍了拍黑娃和小金的脑袋,又摸了摸小青马的脖颈,给它们喂了点随身带的肉干和豆子作为奖励。
“好了,没事了,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