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看着自己身上鲜红的斗篷,再看看他身上已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又看了看阿甯身上绣金丝红色襦裙,忍不住笑道:“等我有你这么多家当的时候,我也会穿你这种衣服的,却给我女儿打扮得像公主一样。”
霍休骄傲道:“本就是公主。”
陆小凤道:“自然是公主。这种衣服只有你这种大富翁才配穿,我还不配。”
霍休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一个人若到了真正有钱的时候,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了。做父母的却希望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子女面前,用好酒烹油都不觉得可惜。”
阿甯看了一眼父亲,微笑道:“只可惜陆公子永远发不了财的!”
陆小凤道:“为什么?”
霍休接道:“因为你太聪明,太聪明的人都发不了财的。”
陆小凤道:“可是上次我们见面时,你还说我迟早有发财的一天。”
霍休道:“那只因为上次我还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
陆小凤道:“你几时发现的?”
霍休道:“刚才。”这自然是谕旨他顺利解破了所有关卡,毫发无损地进来。
这时候阿甯插了进来,递了一杯酒给一直沉默地花满楼:“花公子请。”待花满楼双手稳稳接过去,复又斟了一杯给陆小凤:“陆公子请。”
霍休忽然收敛起刚刚智力角逐的姿态,如同一个爱女的老翁慈眉善目地笑道:“你们有福气啦,她们霍家珍藏的老窖佳酿,她用晒干的莲花煮沸泉水慢火煨热,”兴之所至,忍不住吟唱道,“美酒成都堪送老,当垆仍是卓文君。”
陆小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酒!”
花满楼笑道:“确是好酒。”
阿甯抿嘴笑了笑,为他们续杯。
先礼后兵,酒已品过,陆小凤问道:“独孤一鹤和峨眉四秀在哪里?”独孤一鹤分明和上官甯一起消失的。
霍休笑意褪去,不等陆小凤问下去,他就对阿甯点点头。
阿甯会意站起身,不知道推了墙边哪一块石砖,一道石门随之打开,一眼望去,一个人正躺在上面,正是独孤一鹤。
陆小凤跟着霍氏父女走了进去,花满楼最后进来走到床边伸出手为独孤一鹤探脉。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陆小凤问:“如何了?”
花满楼皱眉:“脉相紊乱,应当是中毒昏迷,至于是什么毒,我还没看出来?”
霍休道:“早就听说江南花家七郎医术了得,今日一见,确是不凡。不瞒你说,一收到女儿的消息我就遣人接她,没想到正遇上独孤老哥中毒的事情。我这里虽也有几名大夫,参详许久,也是这个说法。”
霍休身边本就能人辈出,更有传闻他身边的大夫比宫中的御医还厉害,竟有看不出的毒?
陆小凤道:“就算是唐门的用毒高手也轻易不能让独孤一鹤这样擅长内家功夫的顶级高手悄无声息地中毒?”
阿甯道:“这有何难!或是有他不设防的人下在饮食中,或是有独到的内功将自己体内一点点的毒逼到他身上。”
前一种倒是想得到,后一种简直闻所未闻,陆小凤道:“什么样的内功这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