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我的手竟慢慢停止了颤抖。我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过了大约十五秒钟,在我以为他不会给我回应的时候,我看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心如死灰!
看来我在劫难逃了!
一直看戏的女人此时看到我一脸绝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妹妹,你用不着这么激动,我们并不想害你,我们只是想请你喝水。你喝了之后,我们就放你走,绝不会为难你的。”
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碗,我可不相信只是喝一碗水那么简单。
“怎么样?喝完水,我们就放你走。”
女人笑得温柔诚恳,一脸笃定。我慢慢放下了手枪。
“枪里的子弹已经被你拿走了吧。”
女人的笑容放大,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和狡猾。这也许是她迄今为止最真实的笑容了吧。
她揉了揉被手枪顶的发红的脖子,道:“为了以防万一嘛!你也应该理解我们,虽然你只是个年轻姑娘,但是我们也不得不防。”
我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不想再反抗了,眼下的情况,任何反抗都是没用的。
我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瓷碗。我相信如果我真的喝了,我会死的很惨。
女人已经不耐烦了,反手伸向背后的男人,示意把碗给她。
男人没有说话,很听话的把碗放到了女人的手上。
然后他抓着女人的手,对准女人脸的方向,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将女人的手臂拉弯,另一只手掐着女人的下巴,大半碗透明液体一滴不剩的全数灌进女人口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钟。
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挣扎,就已经结束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反转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疯了吗?怎么灌起自己人来了?
相较于我的吃惊,姓杨女人的反应更加激烈。
男人灌完液体之后就放开了她,她立刻哀嚎一声滚下炕沿,右手紧紧捂住左臂,左手掌反转着,显然左臂已经被男人扭断了。她大声嚎哭着,不停的咳嗽和干呕,甚至腾出按着左臂的右手去死命的抠喉咙,可惜除了一滩恶心的唾沫,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刚刚还得意洋洋一切仿佛尽在掌握中的女人,此时却像一条狼狈至极的可怜虫,在地上滚来滚去,被自己的眼泪和唾液糊得一身泥。
黑衣男人此时已经坐在了炕沿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样儿。
我有心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地上的女人叫得实在太厉害,我觉得以我现在体力绝对喊不过她。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黑衣男人一直静静的坐着,看女人杀猪一般打滚嚎叫。连我都被这女人的魔音搞得头昏脑涨了,他却一点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女人终于折腾累了,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只剩下哼哼,也不再抠喉咙了,似乎已经放弃了呕出液体。
“嚎累了?”男人似笑非笑的问道
女人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黑衣男人。
“你是她哥……”
黑衣男人仍旧似笑非笑:“你管不着。”
女人闭了闭眼,问:“老吴呢……”
“老吴已经先喝了水,现在正睡着呢。”
女人呜呜哭起来,喃喃问道:“我们并没害你妹子,你为什么害我们……”
黑衣男人笑了,昏暗中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你们两个害了那么多人,也该尝尝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这是你们找到的第几处水源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你们不会被感染。”
女人闻言停止了哭泣,抬头惊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又带着点期待的问:“……有可能不会感染吗?”
“当然。”男人又笑了一下,“不过会不会感染对你们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无论如何你们都得死。”
女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嘶哑着嗓子哀求:“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要粮食物资的话就全拿去,要不我们给你做手下,给你收集物资,伺候你,你就是我们的头领,是我们的主人……”
男人撇了撇嘴,道:“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