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你怎么起来……啊!”秦雪循着声音出来,看见大老爷惊地叫了一声。
大老爷看见秦雪从我房里出来一下子就明白了,恼怒着吼道:“为什么你们会睡在同一间房子!顾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住着我的房子!还玩我的女人!”说着,就上来掐我的脖子。
我慌乱中来不及做出反正,被财主掐个正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恶魔,乳白色的唾沫星子从他带有茶渍的牙齿里跳出来,我拼命地掰他的手,一个庄稼汉的力气,可比吃肉喝酒,被人伺候的财主大许多。
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失去的先天优势,我还是被他骑在腰上死掐,我被掐得眼冒金星,能够感觉到血液都凝滞在大脑里,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想必不久,我就要被掐晕了。
不行,秦雪还在这儿,我一定要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
“哐”。
一声巨响,大老爷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觉肺里要喷出~血珠。
是秦雪,她拿起一旁的花瓶砸在大老爷的脑袋上,可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力气。大老爷捂着后脑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吓得秦雪失声尖叫,我站起来,从他的背后锁住他的喉咙,这是他以前教我的,在个子比自己矮的人面前有绝对优势,刚好,他比我矮。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收紧自己的胳膊,过了许久,仿佛天都要亮了,大老爷终于停止了挣扎,垂下双手。
结束了吗?我松开手,瘫倒在地方。
良久,秦雪说:“顾帆,我们杀人了。”
我们杀人了,杀掉是人是她的丈夫,是我的上司。大老爷他曾十分的信任我,教我读书,教我管家,甚至在闲暇的时候教我行军打仗的本领,就连让他致死的功夫,也是他教我的。我用力地搓~着头皮,就这样,我把这个对我有恩的男人杀死了,现在的我与那些被关在棚里吃草的牲畜有什么区别?
我深呼几口气,说:“秦雪,我们得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大老爷回来的时候形色匆匆,身上穿得是普通长衫,可见他是逃回来的。大半夜回到这儿,应该是想掩人耳目,我悄悄得拉开大门,月色还算明亮,并没有看见外边有什么人,想必我的猜测是对的,他只想偷偷回来带走秦雪。
秦雪已经被吓傻了,我低下头深深地吻她,说:“没事的,有我在,不要担心,我们先把他藏起来,没人知道的。”
她点点头,意识回来了一点。
我去门房拿了铁锹,找了床单把大老爷微微僵硬的尸体裹在里面,又打开了地下室,把地下室墙上的水泥敲开,再把人和床单一起塞进去。
我看着大老爷,他被塞进墙壁,就好像还活着,下一秒还会叫我的名字:
“顾帆,我再教你一个手法……”
我甩甩头,将不该有的画面统统甩出去,我到门房把之前用剩的水泥拿回去,把缺口补上。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微微亮了。
我和秦雪弄完之后,都灰头土脸的。但在这藏尸的地下室怎么也放松不下来,等回了地面,用水泥把地下室的门也封住,才微微放心了些。
我们洗了澡,把客厅清理干净,又换了身新衣服,把粘了血迹的衣服烧掉。
当天秦雪就回了秦家,哭诉说昨夜梦到大老爷遇难了,劳烦家人帮忙找他,但家人只找到他“逃走了”的消息,对于其他并不了解,我也微微放心了些。
秦雪因为“太担心财主的安慰以至于不能入睡”,所以就待在了秦家等消息,而我则回到了自己的家,继续务农。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之久,秦家人找不到财主的踪迹,只好当做他死了,秦雪也适时的提出自己一个女人家孤苦伶仃,想嫁个老实人过平凡日子的想法,又旁敲侧击地让她的家人选择了我,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是我们得先把山上的房子卖了,那是秦雪的财产,也是我们去城里生活的依凭。房子比我想象中好卖,消息放出去没多久,就有人上门要看房。
自两个月之前那个恐怖的夜晚之后,我再也没来到这里,那天的事已经像刚发生一样,即使站在门口,都让我忍不住双腿颤抖。
我拿着钥匙打开房门,还好,里面还跟之前一样。
“你们随便看吧。”
来看房的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看起来很有钱,男的穿着白色西装,女的穿着旗袍,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从城里来的大老爷。
“这里是什么?”
西装男用手中的拐棍敲了敲被水泥封起来的地下室。
“哦,山里水气多,地下室太潮了,就埋起来了,不碍事。”
“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
他抬起头,白色的西装帽下是大老爷那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