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打起精神说：“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我们选了离这片别墅区比较近的一家饭店，原本想着要不要叫那位血族亲王，但想着慕小白和他之间不合，而且小白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担心面子上下不来就委屈自己的人，所以稍一思索我就打掉了这个念头。

那是一间环境看起来很不错的餐厅，刚进去，就有侍者上来问：“请问您几位？”

秦雪和小柔都能看见张先，但那个侍者看不到，于是我走过去悄悄对他说：“我们五个人，找一个包间吧。”反正他不用管剩下的那个人是跟我们一起来的还是后来。

“好的，请跟我来。”

包间在二楼，和一楼布局差不多，就是更大一些，每一块领域都被竹帘隔着，虽然能够听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这样正合我意。

落座后，侍者递来菜单，我递给秦雪，选菜这种事情向来是女士优先。

秦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推给慕小白，说：“本来就是为了你接风洗尘的，你来点吧。”

慕小白手指头都没动一下，说：“我不吃辣，其他随意。”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秦雪求救似的看着我，显然她也没什么主意，小柔看着我们推来推去，毫不客气地说：“那你们都这么客气，我就不客气了。秦雪，我们两个点吧。”

慕小白还在思考，张先看着我们不是，看着秦雪她们也不是，侍者是看不见他的，所以他连话都不敢说。

“那就糖醋排骨，翡翠豆角......”秦雪报着菜名，小柔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突然转过头问张先：“刚才忘了问你想吃什么，我们点的这几个菜合你胃口吗？要不再点点儿？”

张先含糊地应道：“合胃口。”

我紧张地看向侍者，他低头认真记着菜名，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松了口气。

“请三位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上来。”侍者合了笔，又确认了下，这才离开。

三位？哪三位？这里只有张先因为是魂魄状态，所以别人是看不见的，但我们其他四个都是活生生的人，那位侍者怎么会看不到？

小柔笑嘻嘻地和秦雪说话，两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侍者的口误，依旧在谈论着白天孩子们的事情。

慕小白突然说道：“我记得小区里有个十分高档的幼儿园，怎么你们也在开幼儿园？”

小柔解释道：“我们那不是幼儿园，是补习班，我教音乐，雪姐教美术。你不要小看我们两个人，我可是正儿八经音乐学院毕业的，在学校可拿过很多大奖，那可都是我们的招牌。雪姐也不错，虽然不是知名画家，但一幅画都能卖上千，之前还有人要给她开画展，只不过她拒绝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对秦雪说：“怎么拒绝了？这多好的机会。”

秦雪低着头，有些害羞道：“艺术一旦和金钱挂钩，就不再单纯，我只想好好的画画。而且，我的身体......”

“听顾帆说过，秦小姐得了很重的病，我们家刚好在医疗这边有些许人脉，要不要再去看看，兴许有康复的可能。”

我正因为提到这个不愿意提到的话题而难过，正好听见慕小白说了这句话，情绪激动道：“真的？”

“唉，”秦雪叹了口气，说：“我的病比较奇特，医生查遍了所有的档案，只得到一个不治之症的结果。他也曾建议我出国寻找治疗的方法，并为我提供所需资金，但是我拒绝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估计会被当成一个供于研究的活物，倒不如就这样，就算是死了，也死的自由。”

“怎么会？”我失声，秦雪家和我家是多年的邻居，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着的事情发生，为什么秦雪会突然这样？为什么偏偏是秦雪？

慕小白说：“我家是医药世家，所以我从小跟着爷爷父亲打下手，也懂些，不介意我帮你看看吧？”

奇怪，小白不是国外长大的吗？他又在搞什么？

“不介意。”秦雪伸出皓白的手腕递过去，慕小白像模像样地伸出两条手指搭在秦雪手腕上，没有多碰一丁点的皮肤，这让我舒服不少。

慕小白虽然手指搭在秦雪手腕上，但眼睛却看着我，我看着他从疑惑到了然到震惊到严肃，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他，但当着秦雪的面确实不好说话。

“确实是个不好办的病。”慕小白收回手，又看了我一眼。

虽然已经明白结局，但秦雪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刺痛了我，我突然有一种既然秦雪治不好了，那我又何必去找那只老鬼的缘由去解决他，如果秦雪不在了，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的想法。

酒足饭饱之后，我便送秦雪和小柔回去。送完两人，我们三个也准备开车回去，但这次慕小白却执意他来开车。小白开车比一般人都快很多，尤其车多的时候，搞的人心惊胆战的。

回去的路上，小白说：“顾帆，你还是离秦雪远一点儿吧，她其实已经，已经死了。”像是思虑许久，最终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