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你奋不顾身的爱过一个人吗？就是那种你用尽所有精力爱一个人的奋不顾身，那种你愿意用这辈子唯一的青春做赌注的奋不顾身，就是你听不进所有人劝告的那种奋不顾身。我想，大概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都曾有过这种勇气，只是有的是幸运的女孩，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而大多女孩，则是遇人不淑，成熟的时候，就说，谁年轻时没爱过一两个渣男。”

在听到祈沫这个长篇大论时，含笑故作正经的说，你明知是渣男还爱，这就是奋不顾身。

苏祈沫无言以对。只能夹起一块唰好的牛肉恨恨的往口里塞。突然又想起什么，偷偷凑近含笑，说“含笑，我好奇哎，你有没有对谁奋不顾身过。”

含笑的手顿了一秒钟，抬起头对苏祈沫笑道，“你觉得呢？”

苏祈沫不知道。含笑在她眼中，一直以来，是个沉静似水的人，向是那种世界末日来临也无法令她有太大反应的沉静，苏祈沫不懂，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而含笑，她的任何反应都太淡漠。

这样的含笑，会像一个爱情里的傻子吗？

谁料含笑，突然说“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至少曾经喜欢一个人，然后用尽毕生的勇气和他在一起，祈沫，包括我。”

她读懂了含笑的意思，说“那你再见到他，会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落荒而逃吗，会痛吗？”

含笑一笑，淡淡道“我向来不是坚强的人，何况，他曾经是我的整个世界，十七岁的我不相信爱情，只相信他，而现实总是在偷偷嘲笑我的天真。现在二十七岁的我，或许已经淡忘那种奋不顾身的感觉，只是硬生生的从心里撕去的那块肉，看见了总会痛。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长大，不再是那个伤心了一定要哭，高兴了一定要笑的人。如果我再次遇见他，我一定会笑着说，昔瑾，我尚安好，你呢？”

然，她和含笑，在某个冬日午后，吃唰火锅时的这段谈话，已经变成了她下部小说《我尚安好，你呢？》的题材，她相信，含笑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这等着她去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