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方老头带着笑笑生活的日子开始了。早晨,趁笑笑还没醒来,他就已经给她熬好了米粥,等她醒来后,就一勺一勺地喂她吃,方老头照顾小孩很有经验,因为他妻子走的早,几个儿女就是自己这么带大的。等喂好笑笑后,他就背着笑笑去镇上接活了,方老头是个木匠,靠给人做木工来维持生活,找他做活的人家很多,因为从小他就是学做木工的,手艺自然比别人要好。
这天,他带着笑笑到王夫人家去做一张摇椅,摇椅是王夫人想要做给王老板的生日礼物,所以他很谨慎。王夫人见他背着个小孩来做工,心里有点不高兴,怕他这样会耽误时间,找来自家的丫鬟帮他照看笑笑,让他专心的的做工。但他没想到照看笑笑的丫鬟偷闲玩耍,根本没有照顾着她,而是把她丢在一边,吃午饭的时候,方老头却看到笑笑被扔在柴房里,一个人也不见,只有笑笑在哇哇大哭,方老头赶紧抱起笑笑,又心疼又气恼。他抱着笑笑找到王夫人说理,没想到王夫人却没责备丫鬟,还说他带着个小孩子工作,本来就是个麻烦,怪不得别人。听到王夫人这么不讲道理,他背着笑笑转头就走,只留下一句:这份活计你找别人做吧!
回到家后,看着已经饿得快睡着的笑笑,方老头满是心疼。随即便把早上的米粥给热好,最后小心翼翼的喂给笑笑。。。。。。
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四年过去了,方老头因为带着笑笑去给别人做木工,常常跟主人家闹的不愉快,别人都闲他年纪大了,又带个小孩做工,根本就做不出好的东西来。渐渐地,他接地活变少了,而笑笑一天天的长大了,吃的用的花费也更大了,以他的收入已经不能维持两个人的生活了,每当看到四岁的笑笑在他身边叫他爷爷的时候,方老头的心里不禁担心了起来,他担心笑笑在长身体的年纪,却不能过上像样的生活。。。于是他心里有了个想法,,,,
第二天一早,方老头就带着四岁的笑笑去往大女儿家。他背着笑笑走了一两个小时的路,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真的老了,竟然有了吃力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坚持着,最后背着笑笑走到了大女儿家门口。他扣了扣门,最后来开门的是女婿,女婿见到是他,忙说到:“爹,是您来了啊,快快进屋吧。”又一边对着屋子喊着:“媳妇,咱爹来了,你赶紧收拾利索出来。”方老头知道这大女婿是个实诚人,对待大女儿很好,自然当家作主也是大女儿了。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心。。。。。。
女婿招呼方老头坐在客厅,一边给他递茶水一边问道“爹,笑笑今年满四岁了吧。”方老头笑着点点头,对着身边的笑笑说:“笑笑,来,这是你大姑父,快快问好!”于是笑笑便走到他身边叫道:“大姑父好。”方老头看到大女婿宠溺的摸了摸笑笑的头,心里感到特别开心,感觉自己今天是来对了。一会儿,大女儿端上一碟桂花糕过来了,招呼到:“爹,这是您外孙志强去省城念书时给我们带回来的特产,本想让张华得空时给您送点去的,今儿个您自己来了,就好好尝尝吧。”说着便递给方老头一块,又递给笑笑一块,笑笑接过后礼貌的说道:“谢谢大姑姑。”大女儿见笑笑这么礼貌,便夸到:“爹,咱家的笑笑可真是懂事又可爱,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方老头接过话说道:“呵呵,小孩子长的就是快啊,志强也一定长很高了吧,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他可一直都是那么懂事,学习成绩又好。这可都是你们夫妻俩的功劳啊!”夫妻两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家人就这样说着些陈年往事,时间便拖到了晌午。大女儿便到厨房张罗着饭菜,女婿张华便陪着方老头在自家院子里闲聊,笑笑也跟在后面,似乎能听懂两个大人的谈话,时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大女儿做了一桌的好菜,方老头见了,就明白大女儿家确实过得很不错,笑笑见了那一桌的美味甜甜的笑着但并不怎么惊讶。好像自己吃过比这些还好的东西。大女儿跟女婿则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吃菜,一会儿就给他们碗里夹得满满的。吃着吃着的时候,方老头觉得是时候讲出自己来的目的了,便把筷子放在桌上说到:“娅儿,爹今天来呢,其实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我呢,年纪大了,身子骨没有以前硬朗了,而笑笑又在长身体的年纪,也到了该入学的年龄,我却没有那个条件好好的养育她了,你们家吧,就志强一个孩子,也都那么大了,我想让笑笑来跟着你们一起生活,笑笑这孩子很乖,相信你们会喜欢她的。”听到方老头的话,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变了,大女儿则是一脸的不情愿,女婿张华也是一脸的无奈,笑笑则呆呆的看着桌上的菜,没有一点食欲。大女儿也回话道:“爹,这个事情我实在不能答应,你知道的,我嫁给张华那会儿他有多穷,也就靠着他的不怕苦累,这几年才把日子过得像日子。虽然说多带个笑笑不会让我们再穷回去,但我们只想养好志强就够了,现在趁他自己在外读书,我和他爸能在镇上好好做点小生意,存点钱,让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点。您说您要让我们现在带着笑笑,那我们以后不还是得受穷吗?笑笑也要跟着吃苦,您希望这样吗?所以爹,这事是没法商量的。”方老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这些话,也就明白多说也无用了。拿着筷子扒了两口饭,便对这大女儿说:“娅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回去了,”便对着笑笑看看,笑笑起身对着方娅夫妇说到:“姑姑,姑父,再见。”方老头便牵着笑笑往外走,大女儿也跟着起身说到:“爹,您等等,我让张华去给您雇辆马车回去吧。”方老头推谢着:“别破费了,村上路没修好,马车坐着颠得很。”大女儿也不再说什么,便把桌上的桂花糕包好塞到笑笑手上:“笑笑,以后再和爷爷来玩啊。”“谢谢姑姑。”说完爷孙俩便离开了。
从大女儿家出来,方老头拉着笑笑的手,,感觉到一阵凉意。方老头停下脚步,俯下身来问笑笑:“笑笑,你那里不舒服吗,手怎么冰凉的啊?”笑笑只是摇摇头,却不讲话。方老头看着笑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没用。这时笑笑却对着他微笑了。看着笑笑,方老头再次下定决心,不管多苦都要让笑笑在自己身边长大!。。。。。。。
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笑笑兴许是太累了,已经在方老头背上睡着了。他把笑笑抱到床上,看着笑笑熟睡的脸,方老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心里的各种愁绪使他无法入眠。他很担心笑笑会跟着他受苦。就这样,方老头辗转反侧到了天亮。。。但是他并没有把心事表露在脸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大早就在家里捣鼓起来。把没有用的东西全收了出来,什么碎布,没用的丝线,都掏了出来,还找来几块木板,几下子功夫就做出了一个小木盒。笑笑醒来时,他已经做好了好多的小玩意。笑笑看到这些东西喜欢的不得了,方老头摸着笑笑的头说:“咱以后可就靠这些东西吃饭了。”笑笑听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