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关敌人,让敌人永远沉浸在虚梦中。
也可以关友人,躲避致命伤害。
作为织梦方,馆长要想办法让敌人意识不到是梦,让友方能意识到是梦,操作难度大,对自己用会好一点。
但他如果凭空消失,肯定会引起各方怀疑和警戒。
所以李观棋又用观众留下的楔子,空想一个自己,为了让空想李观棋表现更符合自身形象,李观棋没告诉他“你是空想生物”这个信息。
由于空想不是臆想,共生卡他自己都不知道,因此没法空想出来。
空想李观棋也就没有那种时空能力。
他有好几次想破管而出,大喊“surprise!”,但还是忍住了,还不能喊。
同为时空能力者,他深知这种能力有多恐怖,保稳起见,得教皇先释放才行,在他用能力之前,必须耐心蹲守。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他蹲到一个机会。
就是,有点,痛。
李观棋睁开眼,望着医院天花板,摊开双手,摆个大烂:“啊——”
那个陈墨,眼还挺尖。
李观棋双眼,骤然变得冰冷。
医院外的林荫道上。
一辆黑色的公务车静静停在路边。
陈墨站在车门旁,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任由烟雾在肺里打个转,再缓缓吐出。
他身后的女组员摘下微型耳机,低声报告:“组长,兰利进去之后,李观棋只提了请假和要点吃的,没有异常。”
另一名年轻的男组员忍不住开口:“老大,咱们这么监听二等功,还是个重伤员,这……不合规矩吧?”
“要是被捅出去,辰局那边也不好交代。”
“规矩?”陈墨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他冷峻的面容。
“规矩是用来框住普通人的,不是用来对付疯子的。”
他将烟蒂捻灭在随身携带的便携烟灰缸里,目光冰冷。
“他的口供有问题吗?”男组员还是有些不解,“我们跟游城比奈儿的口供交叉比对过,完美吻合,甚至填补游城比奈儿不知道的细节。”
“对,问题就是太完美了。”陈墨转过身,靠在车身上,目光幽深地望向李观棋所在的病房。
“他的恐惧,他的虚弱,被恋人背刺时的愤怒,都恰到好处,就像是排练过无数遍的戏剧。”
“老大,就有没有可能。”年轻女组员小声嘀咕道,“事实本来就是这样,都是人的正常反应。”
“可能真是我多疑了。”陈墨拉开车门,坐到司机位,“走了,该重头戏了。”
两位年轻组员跟着走上车。
本案最重要的审讯对象其实是——恋人。
按游城比奈儿口述,教皇有发动能力的动作,太阳也死于献祭,但诡异的是,恋人活下来了。
她也就成为整个案子,知晓最多信息的活口。
拘灵司,申五部,最高级别审讯室。
四壁是纯白色的金属,找不到一丝缝隙,天花板上嵌着一整块发光面板,散发着无影的冷光,将室内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
房间中央,一张金属椅,一个人。
恋人穿着灰色的囚服,手腕和脚踝上都锁着特制的镣铐,上面有幽蓝色的符文缓缓流转,封死她体内每一丝乙呐的调度。
但她看上去没有半点阶下囚的自觉,反而像是坐在自家后花园的长椅上,姿态慵懒,甚至还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单向的观测玻璃。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饭纲带着两名记录员,连同陈墨三位特务组走进。
“名字。”饭纲拉开椅子坐下。
“哎哟,是特务组的长官,这么严肃。”恋人娇媚地笑了一下,“流程就免了吧。”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冲着陈墨抛了个媚眼。
“或者,你们直接杀了我吧。”
饭纲的笔尖在记录板上顿住。
恋人脸上的笑容更盛,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后颈:“我是空想生物。”
“把我后颈的楔子拔了,我就哗啦一下消失了,谢谢。”
饭纲身后的记录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没忍住,低声骂了句:“疯子。”
饭纲面无表情,将记录板推到一旁,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教皇的共生卡,在哪里?”
“哎哟。”恋人夸张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委屈,“人家都说啦,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