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结束后，柳晨老老实实站在云阶下，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

元始天尊端坐云床，闭目养神，三宝玉如意横在膝上，玉清仙光在殿内流转，每一丝都重若山岳。

“师尊单独留我做什么？该不会是发现剧本簿了吧...”柳晨心里打鼓。

“不可能啊，系统说过这玩意儿绝对绑定，外人看不见才对...”

他偷偷抬眼，瞄了瞄元始天尊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

未来圣人就是未来圣人，连皱眉都这么有气势。

“柳晨。”元始天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如水。

“你入我门下多久了？”

“回老师，正好三百六十五年。”柳晨连忙答道。

“三百六十五年...”元始天尊缓缓睁眼，眸光深邃如星海。

“修为堪堪天仙中期，在记名弟子中，也算垫底了。”

柳晨脸色一垮。

扎心了老师。

我也没办法啊，先天杨柳的跟脚虽然还算可以，但跟三清、伏羲女娲这些顶尖先天神魔比，那就是萤火与皓月。

更别说十二祖巫、帝俊太一那些变态了。

“弟子...弟子愚钝。”柳晨低下头，立马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您老人家讲道那么玄乎，动不动就是“道可道非常道”，我听得云里雾里，能修到天仙已经很努力了好吧。

元始天尊看着眼前这株先天杨柳，心中念头飞转。

剧本簿上写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他原本是半点不信的。

但其中提及的某些细节，比如西方罗睺、诛仙剑阵，还有道祖合道后的圣人时代，这些天机晦涩之处，竟隐隐与他的推算有些契合。

尤其是龙汉大劫乃罗睺阴谋这一条。

眼下，三族气运正盛，祖龙、元凤、始麒麟皆是准圣大能，麾下大罗金仙无数，统治洪荒天地海，怎么看都是鼎盛之势。

但元始天尊以玉清秘法推演天机，确实发现三族气运深处，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色劫气。

那劫气之诡异，竟能侵蚀大罗道果。

原本他以为是量劫自然显化，现在想来怕是吃枣药丸。

“柳晨。”元始天尊忽然问道。

“你对西方之地，有何看法？”

柳晨闻言一愣。

西方？

心里念头飞转，剧本簿上写了，罗睺那老阴比正在西方偷偷布诛仙剑阵，准备引爆龙汉大劫，收割三族气运证道。

难道老师察觉到了什么？

“弟子...弟子觉得西方挺贫瘠的。”柳晨小心措辞。

“灵脉似乎不太通畅，比起东方，灵气稀薄了不少。”

元始天尊目光微凝：“还有呢？”

“还有...好像煞气挺重的。”柳晨硬着头皮继续道。

“弟子曾听一些游历洪荒的道友提过，西方地界常有诡异魔影出没，不少修士去了就再没回来...”

这些都是他瞎编的。

但剧本簿上写得明明白白，罗睺以西方为根据地，布下诛仙剑阵，暗中挑拨三族关系，就等着大劫爆发，以无边杀孽证杀伐魔道。

“魔影...”元始天尊手指轻轻敲击玉如意。

他确实感应到，西方气运深处，潜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之气。

那气息之强，竟隐隐有凌驾准圣之势。

“你可知，那魔影来历？”元始天尊盯着柳晨，圣威如岳，压得柳晨几乎喘不过气。

柳晨额头冒汗。

来了来了，死亡提问。

直接说罗睺？那也太离谱了，我一个天仙小菜鸟，怎知魔祖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