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是两手准备,一则不杀任盈盈,藉口勾结魔教,自己杀了他们,二则,由他们杀了任盈盈,到时候,自己放出消息,这华山派就不用自己动手,被旁门左道覆灭,那是何乐而不为呢!
但岳不群岂能看不出左冷禪的用心,向左冷禪抱拳道:“左盟主,家门不幸,今日我已將令狐冲逐出,他的所有作为与华山派再无干係,你可满意!”
左冷禪长嘆一声道:“真让人意想不到,岳先生教出来的大弟子竟然成了魔教的帮凶,岳先生这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气魄,更是让人钦佩。好,令狐冲既然不是华山派弟子,不属於我五岳同盟,这叛徒从今往后就是我五岳派公敌,格杀勿论。”
寧中则冷笑道:“一个小小的令狐冲,竟然让声威赫赫的嵩山派如此恐慌,这也真是可笑。”
左冷禪淡然道:“岳夫人说的不错,令狐冲不足掛齿,可他贪於美色,勾结魔教,背叛师门,这是貽害武林!试问,我正派弟子若是都跟贵派大弟子一样,人人效仿,那还得了?魔教找几个美女,不就成了他们天下?最起码贵派弟子受不了这诱惑吧?”
寧中则瞥了一眼令狐冲,说道:“是啊,有人瞎了眼了,看来要杀令狐冲是左盟主预谋已久了,难怪非要让我夫妇隱在一旁。左盟主怕不是为人报仇吧!”
左冷禪见她提到瞎眼,知道她猜测那群在药王庙围攻的黑道人物,是自己所派,冷然一笑道:“要杀令狐冲的,恐怕不只是左某一个人吗?刚才若非是你出手,尊夫早就让他魂飞西天了。”
寧中则瞪了丈夫一眼,提起令狐冲腰带。
“放下他。”任盈盈情急叫道。
寧中则哼了一声,轻飘飘走向左冷禪道:“左盟主,令狐冲在此,你杀吧!”
左冷禪目光一闪,哼了一声道:“他身受重伤,老夫不屑杀他,但他既然心向魔教,甘当叛徒,日后就是五岳剑派公敌,迟早宰了他!”
云长空嘆了一声:“这左冷禪也是为名所累,搞什么吗,你是反派啊,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正理啊,装什么英雄豪杰,大侠风度。”
他知道左冷禪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杀了令狐冲,哪怕在药王庙前,令狐冲一剑刺瞎十五人,嵩山派觉得单打独斗不行,一拥而上自然可以,只是生怕坏了名声,也就离开了。
最终左冷禪落得一个死於令狐冲剑法的下场,但最可笑的是,人家下手时,可没管你眼睛瞎是个伤残之躯,你个反派还讲起气度来了,你不死谁死?
寧中则知道左冷禪当著这么多人,必然要顾忌名声,听他这么一说,嵩山派的人也让开了路,拎著令狐冲,快步去了。
岳不群抱拳道:“告辞了。”
左冷禪淡淡道:“祝岳先生一路平安啊。”
说著目光一转,两道神光闪闪的眼神,向任盈盈上下一扫,倏地冷冷说道:“想来令尊当年仗恃武功高强,与左某一战的事,姑娘十分清楚了。”语声愈来愈冷,杀机隱隱。
蓝凤凰一拉云长空衣服。
云长空转目瞥去,见她美眸中透出焦灼之色,知她怕任盈盈丟了性命,微微一笑,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大可宽心,左冷禪还要留著她办事呢,我正好听听这傢伙的谋划!”
任盈盈见左冷禪语气不善,莲步悄移,冷然接道:“你要討债,那就来吧!”
左冷禪摇头道:“討债討不到你的头上,云长空的底细,你查出来了吗?”
原来他也有借任盈盈之力查出云长空底细的意思,今日借这机会,问个清楚。
任盈盈咬牙切齿道:“不知道,但我迟早將他碎尸万段!”
眾人见她眼眸中满是杀机,面面相顾。
云长空听了这话,更加莫名其妙,因为他觉得这婆娘的杀心不是假的!
左冷禪笑道:“看来姑娘与云长空仇恨很深啊?”
任盈盈嘴唇颤抖,冷声道:“我跟他仇深似海,不將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不能消姑娘之恨,怎么样?”
云长空暗骂:“臭婆娘,真是不知死活。”
左冷禪扬声笑道:“云兄弟武功盖世,岂你所能並论,还想杀他,真是大言不惭!”
任盈盈冷冷道:“废话少说,你藉助我,將令狐冲已经打成武林公敌,你还要利用我做什么?杀云长空吗?若是这样,我倒愿意为你做刀!”
左冷禪笑道:“不亏是任我行的女儿,英气豪爽,老夫佩服的紧!”倏地神色一驰,说道:“可是我与云兄早就罢手言和了,你要做什么,跟我没关係。
不过令狐冲说的对,老夫再不顾身份,也不该向你出手,你去吧!”
他才不愿意惹圣姑这个烫手山芋呢,因为杀了她,那是给魔教办了好事,捉了也不能要挟杨莲亭掌权的魔教,反而会让那些三山五岳之人找嵩山派麻烦。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收拾华山派,有这功夫,杀了令狐冲都比这强。
任盈盈冷笑一声,道:“这才像是一代宗师的气派,气量、手段不同凡响,告辞了!”说著身子一晃,飘然而起。
忽地左冷禪目光一转,嗖的一声,松林中射出一根枯枝,正中任盈盈肩头。
任盈盈嚶嚀一声,身子一顿,轻飘落地,但是脚下一软,扑地跌倒。
眾人都是吃了一惊,那枯枝轻飘飘的,不过数两轻重,不料却能將任盈盈击落。
如此以小击大,以轻击重的手段,眾人无不为之震动。
就听一个声音冷笑道:“你这婆娘长得美,那也够了,想的也挺美,那你就走不了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