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已听尤启说过朵生现状,也知他痴迷瑶岐山史料,并未长时打扰,而是又去了逆天洞。
逆天洞妖气大涨,可见绿衣,蓝湛等蛇不曾贪玩,这一回不见了白灵儿,降龙只当他闭关了,也沒详问,嘱附了众妖再接再厉,便又回了临篷生筑。
藏书阁,央礼,尤启,立束正在研讨众弟子功法提升之巧途,经过左右长老长达二月的测探,一本本功法札记在三月后送到了各弟子手中。
欲饱阅史料,年岁终归是小,朵生熬不住,酉时过,便伏在书桌上了,可谓早睡。
兴许是日有所念,梦中的他与天兽也多有交集。
某夜,一只青面撩牙天兽全身血淋淋朝他扑去,且把他咬晕了。朵生惊醒,一时再难入睡,便起床出了大门,欲与欠生律花树沟通压惊。
他本无意打扰众师兄,更无心偷听郝晓师兄的‘心声’,但自那后,朵生遇到难懂之处便请教这位三师兄了。
被抓显形,朵生便将根由相告,郝晓一脸震惊,解惑后又送了人去就寝。
一出房门就见着廊上两位师弟,近日丹田之气竟有凝聚之相,刚察觉的兴义看了沙漏,便去院外找郝晓。
朵生已有了睡意,浑混之感在入院后更浓,他并没发现对面的大师兄。郝晓放人睡下,出房,轻掩了门。
欠生律花树下,兴义谈了运气时所生异象,直至繁星渐隐,郝晓才缓缓开口。
“整个右明峰都不同了,大师兄没察觉么?若不是重华门惯例,月测中明、闻两峰弟子不在内,黄宇恐也被测出已入炼气二层了。不过二师兄已有察觉,前日他说漏嘴,说他不愿筑基。大师兄所疑正是残存丹田在修复中。”这犄角院是藏宝了。兴义得了明证,讶异中有丝兴奋。
“是他。”郝晓知兴义所指,他轻摇了头,见此,兴义愣了愣,他记得能修复碎丹元婴者非雾丛剪影不可,可他只听闻却真沒有见过,所以他将疑心放在了朵生身上。
郝晓也曾疑心朵生,但去章黎道前,大师兄并无此觉,而这之后,连他也是修为大增了,炼气七层,这增速也破令他心忧。
夺舍者最忌被察觉,何况这之后他修为平平,如今异常大增,且在修真洪林中也不过是眼角遗漏之流。
朵生对“史料”痴迷一事令兴义颇为头疼。每月一次的弟子测评日,朵生千般不愿去,而兴义拽不动人,他每拉朵生离了书,朵生却马上抱着桌腿。
“大师兄,朵生没什可被测,也看不懂师兄们的测评,您向掌门代告个假,朵生会念着您的好。”带着恳求的一双漆黑大眼,拽人的手松了松。
“大师兄,这“史料””极厚,还得好长好长一阵朵生才能看全。如此这般耽误,都不知要看到何年何月了,朵生不能像师兄们修仙,可长生不老。而朵生却是‘人生七十古来稀’。大师兄……”
兴义张了张嘴,史料终让朵生明了自己。
“师兄们的测评记录也是将来瑶岐山的“史料”之一,朵生何不生临其境,感受一番?兴许你还可通过这一次次测评获得灵根新植的契机。”在院外等的久了,黄宇失了耐心,想着前两次,便催着三师兄去瞧瞧。
郝晓最近似开了耳窍,入院便听的了朵生的巧言,他的及时跨入,也断了兴义的慈软。
这次又功归一溃,朵生揪脸,愁眉,嘟嘴,心不甘情不愿随两位师兄出了书房,且又演了出一步三回头。
来接人的师兄又换了一批,无极已能御剑载人了,朵生抱着他手臂,脸上也少了好些臭色。
外殿广场已齐聚了重华门上下。白瓷先是礼让了央礼与尤启提及的测评一事,而后公布了重华门每五年收徒一人的重大决定。
重大决定皆有诱因,今时新来一位十五岁少年音管,天火灵根,自修筑基中期,面上沉稳,剑眉星目,手提业火剑,剑之气与握剑人气势反差强烈。
音管来自重莲北区的音家堡,因堡内出了重大变故,早无有生趣的音管干脆上山了,他本欲前往齐合州蚩灵山道观,却在途中听闻了瑶岐山重华门,打听得方向,便御剑远行数百公里,于今晨大会前见到了白瓷,白瓷探得其灵根当即收他为近身弟子,非关门弟子,音管先有些失望,却在见到相卜等元峰师兄们后消除了,同时也吃惊,不曾想道听途说得来的山门仅是如此强悍,音管整个人也在这刻产生了细微变化,傲气已敛。
认得了新人,这一趟也算沒白来。朵生对音管所握业火剑起了兴,便偷偷问身侧的三师兄郝晓。
“剑锋一分为二,消业者为蓝刃,增业者为红刃,堪为制敌救人法宝。”却不知为何出现在凡间,郝晓早有此疑,能控业火剑者非同有天地水火灵根者不可,而修真一途制敌为首,是以两灵根中火灵根显优,水灵根稍次,但罕有缺水灵根者能使用业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