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勇有谋,却难堪一击。此非教徒无方,而是天赋如此。掌门无须自责。修真一途,道缘、人缘,运尽其势,物尽其用罢了。本长老尚有一事。”尤启望向常务长老风息,风息上前一步,举掌行礼。
“右长老但说无妨。”
“闻峰无极,年过十二,为何不曾有人教授他入道诸事?”
白瓷、雷克、立束皆是一震。风息目光一闪,当初他亦觉无极不同,但并非特异,所以他格外留心了些,也仅此而已。如今听尤启说来,猜中此子定有非凡潜质。
“此人不得以常人待之,年逾十六,本长老亲授,何人为其师你等自行决定。元峰五顶随本长老前往明峰。”
尤启扫视了跪于身前的元峰三顶。苗长与相卜已到三人身后,朝尤启行礼。先是一番吊打似的斗法,接着是言语上的鄙夷,吞云、抱月、厉飒面如土灰,皆知此次行事鲁莽了。
元峰五顶早在三月前就得风声,说是从天道宗归来后,重华门将要举行隆重选贤大会,选出缺了三百多年的左右长老人选。如今常务长老那一声右长老使得元峰五顶大惊失色。他们皆知重华门历代掌门皆是由左右长老推选,会欣决议罢黜。而且这名右长老就是传说中闭关禁峰已有三百年的尤启。
红黑肉痣各占左右额角、黑发凌目、儒雅精明、四十岁模样的相卜看着年不足三十,一身红袍的尤启,颇觉怪异。众人心思一目了然,尤启移身前往明峰,元峰五顶紧随其后,六道光束直射药田。
尤启走后,三位长老及掌门迫不及待的朝闻峰激射而去,破空之声,使已前去数百米的五顶撅了嘴角。
闻峰,五人已分好道袍。习承蹲搓衣板上,他看了肖俞,又去看无极。无极正狠劲的搓洗着袍袖。
“重华门现今模样,下一任掌门任重道远,良才必是上选,三位长老就不必与本掌门争了吧。”
雷克捋了把灰须,他已越过立束与风息。
“我等尚未升仙,这良才人人向往的。”
风息蓝袍一动,全力前开,他的常务最是多,有个能干的徒儿定会好过些。
“重华门常务之多,本长老无一得力协手。你等应成全老道才是。”
立束落后众人丈远,四人徐徐落到泉眼湖畔,见得五少年正在比赛似的搓洗道袍。闻峰弟子尚未正式进入重华门,雷克、立束、白瓷皆不认得无极。风息上前一步,从背后抓起无极。
无极哎呀了一声,误认习承搞怪,回头却是一白发老道,当即噤声,虎目圆瞪。易生等人闻声回头,同见得四名道骨仙姿,其中一人抓着无极,装似捉鸡。肖俞看了习承一眼,疑心是无极曾惹了这重华门的四名弟子。不过四人皆是极为陌生,他们五人从未见过。
“小师弟年幼无知,若曾得罪过四位老道友,还望网开一面。”
无极被放开,他站稳脚跟,退到易生附近,肖俞握住他手,大有壮胆之意。
“我不认得诸位,更不曾与诸位结怨。”习承微皱眉头,对面四位老道友,面面相觑,又各自沉思,似在寻找什么。
白瓷咳嗽一声,他清了嗓门,又扫视了五少年,视线锁定无极,老目泛光。
“今儿我来收关门弟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无极一一看过灰袍灰须雷克、蓝袍白发风息、白袍墨发立束、黑袍白须白瓷。
“重华门弟子?”白瓷脸上一喜,微微颔首。无极脸色一变。
“才不要,我要回家。你即可收我为徒,定也有权放我回家。这地方不是人待的,我五人都被骗了。”无极指了满脸期待的易生四人。三长老与掌门老脸已黑成一片。
“重华门内、门外弟子从无外放,除非你等犯了滔天大罪。有权决定流放的是本长老,你若欲获得此番大权,便可拜我为师。”风息瞧了皱着眉头不语的无极,生怕他被雷克诱应了。
“本长老知你等厌恶闻峰常务,你若拜我为师,此事往后可另行指派,此权由你掌握。你看如何?”易生等双目皆是一亮。他们洗衣已有两年,早厌倦了,才生了离门之心。
无极却是沉默了。三位老道,其中两位长老皆欲收他为徒,而他仅能选择一位师父。另一位白袍及黑袍老道的身份他是不知,看似也是重华门地位极高的人物。
但四人来闻峰抢关门弟子,却为何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