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吗?”
周撼江出声问。
“……”
我就说吧,遵循规律。雪来嘀咕。
雪来觉得外面冷,也不想和他玩了,吸吸鼻尖:“有点。所以我先……”
——我先回去啦。
但话还没说完,周撼江就俯身开了车门。
“咔哒”一声。
他手扶车框,上身向里探,从副驾上捞出件偏厚的运动外套,旋即向雪来一掷。
“穿上。”他扼要道。
年轻前锋动作毫不温柔,甚至有点粗鲁,但确实是为了她好;雪来被他外套拉链砸了下脑袋,哎呀一声,手忙脚乱拽起外套,余光不经意地向他开的车里一瞥。
副驾上有个礼物盒。
盒子分量十足,外裹明纹雪梨纸,顶缀莲花暗纹的丝缎带与干玫瑰,并以火漆封实。
——一看就是要送女孩的包装。
雪来吃惊地眨了眨眼。
好像是个首饰盒?
而不待雪来发问,下一秒,周撼江“砰”地关车门,隔绝了雪来惊讶的视线。
“……”
是诶。雪来闷闷扒拉他的外套。
——他和我一样,我们都长大了。
女孩子忽然打心底里泛起一点突兀,且难以被察觉的羞耻。
“——穿上。”周撼江冷淡道。
路灯下,他冷眼瞥雪来与她怀里的外套,不耐烦道:
“到底磨叽什么?”
对上我就这破德行。雪来一秒抽离羞耻,气呼呼瞪他一眼,套上周撼江外套,从长到堆堆的袖子里挖出自己的爪子。
被瞪的周撼江视若无睹一伸手,示意雪来将手里东西给他拿,专心穿衣服。
青年身形极为挺拔,背脊腰臀无一刚劲、修长,极具张力。
“好可恨的大高个。”雪来拉拉链,悻悻地说。
周撼江:“我又不是一天长起来的。再说小时候你也没我高。”
“那时候你也没比我高太多。”雪来气鼓鼓地说。
雪来拉上拉链,刚想随便找个由头,和他道别——
周撼江突然出声。
“队长下滑了。”他说。
-
雪来那下连动作都顿住,人都呆了:“啊??”
“依萨下滑了。”
年轻前锋说。
雪来楞楞的:“怎么会……他上赛季不还……”
周撼江冷静地说:“季前赛对抗很弱,谁都不想受伤,都收着劲儿——但这样了依萨还是扛不住。跟他对抗的罗佛森边后卫身价很低,技术非常粗糙,块头也普通,本来是个铁板钉钉的薄弱点——但我观察,但队长跟他对抗三次,都落下风。”他说。
雪来:“……”
“我看他很多年。从没见过他身体对抗的时候,吃亏吃成那样子。”周撼江说。
“应该是因为夏窗休息了一个月的原因吧……?”雪来声音有点飘忽,下一秒就笃定起来,讲:“不都这样吗?竞技都是这样的。状态起起伏伏,谁都别想场场神勇。可能多多踢几场找找状态就好了。”
“但反应也明显慢。”
周撼江平静地说。
“——而反应速度从来都不会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