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满心雀跃，因为大师知道他恋爱的事情后并没有反对，大师的臭脾气他很了解，只要他没反对的事情，基本就是赞同了！

卓羽很开心，几乎想小跑着出校门。

擎苍在校门口等了很久才等到人，然后就发现卓羽脚步有些急，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擎苍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卓羽的手，觉出掌中这只手有些发凉，他低声问。

“没事，我们走。”他现在满心欢喜，连自己正抓着擎苍的手都没有注意。

听到卓羽欢快的语调，擎苍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过，“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卓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没事，我手经常这样，”

面对擎苍关切的目光，他又解释，“不只是手，脚也是，经常会凉一些，诺威尔医师给我看过，是个人体质问题，不要紧的。”他没说出口的是，这恐怕和自己小时候服用的那些药物有关。

虽然自己已经逃出来了，但很多东西已然无法改变。

到清源河岸的时候还没到上午茶的时间，但是人流已经非常多，到处洋溢着欢乐的节日气氛。

卓羽趴在车窗往外看。

熙熙攘攘的人群，天南地北的小吃，服装各异的外族，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今天最特别的，是没有人会左拥右抱地出现，双影节出现的，不是孤家寡人，就是成双成对，这个特别的节日，是禁止多角恋的。

所以哦，如果你的情人今天不能陪你，你基本可以肯定，他另外有一个更在意的人了！

虽然在萨宁城生活多年，但卓羽还是第一次来过双影节，以前的节日，他基本都是在实验室陪着数据或者书籍度过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他过一个正式的节日。

卓羽想着，心里暖暖的。

擎苍包的游船不算特别大，只有一家三口，船舱倒很宽敞很干净，铺着垫子，一头是桌椅，一头是个矮塌，四周有帷帐，看上去就很适合干点什么。

居然租这种船，卓羽腹诽。

他装作没看出矮塌的作用，一本正经地在桌边坐下。

早有准备的船家忙端上出擎苍吩咐购买的各种水果点心。

擎苍来租船的时候他就想，不知道是谁家的贵族小姐，居然让这个衣着一般的年轻人舍得花那么大价钱——今天一天的船租，可比平时一个月都贵！何况他指定的那些水果点心，可是花了一个多金币呢！

船家放水果时偷偷打量卓羽，真没想到会是个男孩子，不过这孩子确实很好看，而且一看就是个贵族子弟吧！只可惜，两人现在好一时，只怕早晚也会各自成家。

这种事情见过的太多了，船家很替这两个年轻人惋惜。

卓羽没注意到船家同情的眼神，他目光早被那些水果吸引住了，有些并不符合时令，应该是花了不少钱的，他一面心疼钱，一面忍不住想立刻开吃。

擎苍失笑，他发现卓羽很有意思，每次看到喜欢的东西眼睛都会发亮，而且他特别喜欢吃水果，有时甚至光吃水果，不好好吃饭。

擎苍打量着卓羽的身材，难怪怎么喂都不长肉！

不忍小家伙眼巴巴的神情，擎苍拿起一只水梨递给小家伙，“吃呀！我准备了好多，一会还有别的，你赶紧吃！”

卓羽吃了没一会儿，兴致就上来了，听见外面有欢呼声就忍不住想出去看，擎苍当然不会拂了他的意，扶着卓羽走上有些摇晃的船头。

岸边有个高台，围了好大一群人，刚才的欢呼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那个年长的船夫看他们感兴趣，就介绍说：“那是情人擂台，今天如果有两个人同时看中一个姑娘，那姑娘又不知道该选谁好，就可以让他们去打擂台。”

“现在早就变了！”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船夫快嘴快舌地说，“现在基本都是没情人的光棍跑上去打，而且不是真打，尽做戏，玩花样，光秀肌肉，有的还故意光着膀子打，就盼着有哪个姑娘看上自己！”

“臭小子，别乱说话！”老船夫大概怕惹客人不快。

“才没有！”少年船夫不服气地。“去年还有两个姑娘上去打呢！都是二十多岁还没嫁出去的，不过功夫真不错，后来她们跑上去这么一闹，今年还真都嫁出去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卓羽和擎苍哑然失笑。

不过这个男多女少的时代，怎么会有二十多岁还没嫁出去的女人呢？卓羽觉得肯定传言失真。

午饭是全鱼宴，卓羽还兴致勃勃地在船尾烤鱼，也不嫌火堆太热，太阳太晒了，抹了自己满手满脸的灰，擎苍由着他胡闹。

午饭后擎苍让卓羽小憩一会，因为晚上有节目要看，可能会闹到很晚，卓羽也怕到时没会困，就去睡了一会。

船摇摇晃晃的，本来不大舒服，但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没爬起来就闻到一片荷花清香。

船舱里没有别人，太阳已经偏西了，那个三十多岁，长相秀气的船家正坐在舱口风凉处剥莲子，听见动静放下活计走进来。

“小少爷，你醒了？我给你炖的银耳莲子羹，一会就给你端来！那位大人和我家小查尔斯抓鱼去了，说看到附近有条碧鲢，一定要抓回来！”

碧鲢是一种观赏性药用淡水鱼，药用价值非常高，但非常罕见，基本有价无市，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那种，上次貌似二师兄还嘟囔着想要一条来着。

卓羽跑出去看他们抓鱼。

四面全是莲叶，这是一片私人荷塘，与清源河活水相通，但平时不许外人进入，今天过节，破例对外开放。

老船夫给他指了几次，卓羽也没看见擎苍他们到底在哪里，不过这没破坏他的好兴致。

他拿着渔网学老船夫往外撒，明明是往空处撒，可渔网却歪到一边全套在荷叶上，老船夫拆了半天才拆下来。

卓羽拿渔叉也没拿稳，刚玩了几次就滑到水里去了，正傻眼呢，却发现渔叉自己又上来了，紧接着一颗人头冒出来，原来是擎苍他们回来了。

荷塘的水不算深，擎苍的脚上沾满了淤泥，他光着上身坐在船舷上洗脚，卓羽不大好意思看他，就低头装作欣赏碧鲢的样子。

说实话，这种碧鲢还真挺漂亮的，整体颜色是湖绿色，有着大尾巴和彩色的纹理，阳光一照，反射出七彩的光线，可惜这只太小了，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卓羽看了一会鱼就憋不住了，他一手扶着船舷，一手伸到下面去玩水，擎苍怕他掉下去，胡乱披了件衣服，陪他坐在一起，“把鞋子脱了吧，学我这样，把脚泡水里，很舒服。”

卓羽依言，白嫩的脚丫在水里摆呀摆的，还顽皮地去撩拨擎苍的大脚丫，玩的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