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钰轻笑。
梅舒傲望着季钰,说:“隽钦,你别这样。”
季钰歪着头问身侧的梅舒傲:“我怎样了?一世间经历的苦难有很多种,不一定每一种都要说出来,弄的人尽皆知。”
“你…”梅舒傲皱着眉看着季钰一张一合的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既然你挺了过来,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可是我只说给隽钦听啊。”梅舒傲道:“我连和你诉诉苦都不行吗。”
“随你,但是我不爱听。”
季钰拿着碗筷走向后院。
“好,隽钦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
梅舒傲说着也跟上去,“我来帮你担水。”
“不用了,你进屋休息吧。”季钰示意梅舒傲进唯一的那间卧房。
“还是外面那间?”
梅舒傲见季钰没回话就走去了后院,便独自一人走向那久违的木床。
想想也好笑,当时梅舒傲在这床上醒来时,就想问季钰既然就这一间屋子,那他晚上是睡在哪儿的。
难道昏迷的这几天季钰一直和自己挤在一张木床上?
最终梅舒傲还是没问出口,傍晚见季钰拉开木床旁边的帷帐,后面又有一个小屋子,梅舒傲才恍然大悟。
那屋子确实小的可以,只能放下一张床和让人来回走动的地方。
等季钰走进房间,梅舒傲差点倚着桌子睡了过去。
梅舒傲迷迷糊糊的说:“隽钦来了…”
“恩,你去找过舒礼吗?”
季钰坐在梅舒傲面前的椅子上。
“还没有,我回了趟梅庄就来你这。”梅舒傲意味不明的笑笑,道:“杏林神医的大名可是一年前就听闻了。”
“我觉得你现在的名声可要比董贤师父当年还要大。”
季钰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这就要赶我走?”梅舒傲直视季钰,“才三年而已,究竟什么不一样了?”
“世事变幻,转眼都只是一瞬,更别说已经三年。”
季钰避开梅舒傲的目光,摆弄着桌子上的小茶杯。
“别和我文绉绉的,也不要自欺欺人。什么都可以变,人的喜好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变了?”
梅舒傲一把攥住季钰的手腕,说:“就像你一紧张,就会用指腹来回抚摸杯子一样,这几年来一直没变。”
季钰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被勒疼的手腕,才说:“娶妻生子才是一个正常男子该做的。”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梅舒傲脸色缓和下来,慢慢道:“每日瘫在床上,想的都是你,我就觉得这辈子要对不起爹娘的养育之恩了。”
“哪有那么多至死不渝,三年了,什么都平淡下来,就会觉得当时的做法确实可笑。”
梅舒傲突然站了起来,俯身搂住季钰,终于封住了那张突然话多起来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