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道士面露不忍。
赵志敬边往前走,边蹲下身子,检查尸体上的伤口。
“伤口窄而深,精准无比,直取要害。”
“这是……枪伤?而且是极其高明的枪法所为?”
“不对,不对,怎么越到后面,感觉越像是棍伤?”
“你们看这些人,都是被捣碎咽喉而死。”
赵志敬越看越是心惊。
尸体从庄外蔓延至庄内大厅,竟无一人,能够稍稍阻挡那杀神的脚步。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尸体脖颈上的伤口,竟有种从枪伤逐渐过渡到棍伤的感觉。
那人杀着杀着,就把枪换成了棍?
也不对,那伤口的转换并非突然形成的,而是有个逐渐变化的过程。
就很古怪!
当踏入厅堂,看到郑志章仰面而倒的身影时,几人更是面色大变。
“郑师……志章?”有人惊呼。
赵志敬快步上前。
只见郑志章咽喉处一个血肉模糊的凹陷,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愕和不甘。
“一枪封喉……不,一棍封喉。”
赵志敬检查后,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寒意,“郑志章武功不弱,虽心术不正,但已得了郝师叔几分真传,竟也如此被人干脆利落地杀了?”
“赵师兄,你看这个?”
张志光捡起郑志章身边的一根木棍。
棍身之上,有不少劈砍造成的痕迹。
而其被鲜血浸染得通红的末端,明显被削尖过,但已严重磨损,近乎钝圆。
“那里还有。”
张志光目光一转,又看到一根,忙又捡起。
打量片刻后,忽地心中一动,将两根木棍拼接一处,竟是严丝合缝。
“赵师兄,这似乎就是凶器?”
张志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那人就是拿着这么一根简陋的削尖木棍,杀了黑蛇帮上百人,连郑志章也……”
听到这话,在场道士禁不住面面相觑,都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用一根铁枪杀人,和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杀人,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后者所要求的力量、技巧和精准度,简直骇人听闻。
赵志敬接过两截木棍,细细端详起来。
想象着有人挥舞着如此简陋的武器,如入无人之境,将黑蛇帮上下屠戮殆尽,他便禁不住脊背发凉。
“从伤口看,初期锐利,应是枪头尚在;后期钝挫,是枪头磨损所致。”
赵志敬声音干涩地分析着,试图压下心中的震撼,“此人……竟能将一根随处可见的木棍运用到如此地步!”
“其枪法之精,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看这枪法路数,刚猛霸道,简洁高效,倒像是军中的沙场搏杀之术,却又更为精妙狠辣。”
“江湖上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位使枪的煞星?”
他实在想不起,江湖上有哪号成名人物符合此等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