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平原君亲自派人驾车来接。
几百多张大案密密匝匝地掰开,百余盏地红丝风灯悬吊了一圈,直照得院内一片通红,满是喜庆的意思。
因为这夜天空飘起了大雪,期间还夹杂着些雨点,而客人又多,所以平原君便教人直接在庭院中架起了厚厚地、结实地牛皮帐篷,来遮风挡雪。
秦异人踏进这牛皮帐篷里后,立马鼻尖便绕了一圈酒香。
不免心神有些恍惚,脚步竟然都虚浮起来,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
待秦异人于门客名士就座,平原君就高声宣布开鼎,酒过三巡,夜更深更黑了。
正直舞乐丝竹热闹之际,在平原君邻座的秦异人终于从这迷醉恍惚之中清醒过来。
他脸上仍然挂着醺醺酒意,粉白的面颊透着嫣红,他歪歪倒倒地直起身子,双手捧了铜爵对向平原君,“今日实在大喜!子楚第一次领教了赵国这年节的欢乐祥和!多谢足下美意邀约!”
平原君也喝醉了,听见秦异人这般说话,便也哈哈大笑举起酒樽,回敬过去,
秦异人仰首一口闷了赵酒,接着朝平原君亮起空空如也的酒樽道,“先干为敬!”
平原君见状也兀自干了。
两人又扯了许多闲话,当秦异人觉得他引以为豪的酒量真得有些吃不消时,他终于将话题引到了二月春日踏青之事上。
平原君听了,整个人静了一会子。
这叫秦异人心底忐忑,浑身从头冰到脚了,直怕让平原君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赵胜只沉默了一会儿,就突然一掌拍向木案,教案上的器皿佳肴都是一颤,哈哈笑道,“二月踏青放歌,公子与国人同游!”
秦异人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正要说感谢的话,却又见赵胜露出意味莫名的笑,“踏青途中,若有中意的女子,我赵胜今日在这里替你做主了!若就地找个隐蔽地方将女子办了,便可破例在城外露宿一宿,没人究你!”
此话一出,秦异人脸面红得比风灯还甚,而那些暗下听着这边得士子们,则是都会心一笑,于是举座哄然。
秦异人回到苏阳赵府得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一回到自己的府邸,也不管自己是头重脚轻地,就连忙轰醒了赵晗罗,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两人一时间忘情,便在寝室里嗯嗯啊啊起来,直哼哼到东方发白。
赵政疑惑于今日公父的懒怠,便来到父母所居庭院之中,然而却听见了那孟浪之音,不免耳红心跳。立时又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跳砰砰间,她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那番泥淖。
但是又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
那种事必然以后是要做的,同谁一起呢?还同男子?定然不可能了。
便只有女子。
念头一闪,赵政一个人在房间里臊得从后背红到脖子。
同女子做——同一个女子约为婚姻,做一个女子的夫君,而不是成一个男子的妻。她将来会像她的公父一样爱上一个女子吗?
她会爱上怎样一个女子?
不知怎的,赵政在这样小心翼翼地问着自己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形象:那形象是一身火红长裙雪白皮裘,顶着冷风中微红的面颊,扭着纤细袅娜的腰身,轻缓游移时带出清香——正是苏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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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满看完这一章后,叹息了一声。
“李亦亦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场景不尴尬么?为什么要想这种事呢?安心地为理想执着奋斗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