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叶天这种挥手间抹平数十万大军、拥有渡劫期无上神威的存在，反抗？那是嫌自己九族死得不够快！

“主公！不能再犹豫了！”

蔡瑁猛地一步跨出，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声音急促而尖锐。

“那黄祖何等悍勇？尚且挡不住叶天一根手指头！如今叶天大军已过江夏，顺流而下，只需半日便可抵达襄阳城下！”

“若是等那天庭大军兵临城下，看到了我们的旌旗还在飘扬，万一那位天帝爷心中不悦，再按下一掌……这襄阳百万生灵，还有我等的身家性命，可就全完了啊！”

一旁的蒯越亦是满头冷汗，紧随其后劝谏道：

“景升兄！蔡德珪所言极是啊！”

“叶天帝乃是天命所归，连那魔神蚩尤都能斩杀，连上界仙人都能屠灭，我荆州拿什么去挡？”

“为了主公您的血脉延续，为了这荆襄九郡的百姓免遭屠炭，降了吧！”

“现在投降，主公尚不失封侯之位，若是顽抗到底……只怕明日之后，世间再无荆州刘氏！”

这些平日里对刘表唯唯诺诺的世家家主们，在生死存亡的恐惧驱动下，此刻竟然出奇地团结。

他们甚至没有经过刘表的同意，便已有族中长者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早已草拟好的降书，铺在了刘表面前的案几之上。

那白纸黑字，字字句句都是卑微的乞降之词。

刘表看着面前这张薄薄的纸，又看了看堂下那一双双充满了逼迫与恐惧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想要呵斥这些乱臣贼子，想要谈一谈汉室宗亲的骨气。

但话到嘴边，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那“一掌灭世”的恐怖画面。

所有的豪言壮语，所有的不甘与愤懑，最终都化作了一口堵在胸口的浊气。

“罢了……罢了……”

刘表惨然一笑，瘫软在太师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大厅外那灰暗的天空。

“天命在叶，不在汉……”

“老夫这一生，守土有责，却无力回天。既然这大势如此，老夫又何必拉着这满城百姓去陪葬？”

“蔡德珪，蒯异度，你们赢了……叶天，也赢了。”

是夜。

襄阳城外雷雨交加，仿佛苍天也在为这一个时代的落幕而悲泣。

州牧府深处的病榻之上。

早已风烛残年的刘表，在侍女的搀扶下，艰难地直起身子。

昏黄的烛火下，他的脸色灰败如土，那只干枯如树皮的手，颤抖着伸向了案几上的那方大印。

那是代表着荆州最高权力的——【荆州牧印】。

这方大印，曾是他单骑入荆州时的荣耀见证，也曾伴随他坐镇襄阳，傲视群雄。

而此刻，它却沉重得仿佛有一座太古神山压在上面。

“天命难违啊……”

刘表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辛酸与解脱。

他闭上双眼，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的沟壑滑落。

随后，他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握住印柄，重重地按在了那份早已写好的降书之上。

啪！

鲜红的印泥在纸上晕染开来，如同一个时代的终结符号。

随着这一印落下，荆襄九郡，八十一州，百万带甲之士，千万黎民百姓。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正式易主。

归于——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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