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摇两下头,宋屿寒便明白了,既是如此,你且放心,我也不会在他面前多言。
话到这宋屿寒又替他烦恼,说能让大师兄以镇妖诀压制的妖魔之气,想来不是寻常小妖,张凯枫如今还年少,若日后剑术登峰,妖气必然跟着壮大,届时恐怕区区一道镇妖诀,也奈何不得了。
这话戳中了大师兄心里的隐忧,却也让大师兄吐了个实情。
手缚镇妖诀,只怕他是难以登顶了。
宋屿寒一听,才反应过来,那张凯枫既有妖魔之躯,修为武学必然与自身的妖力脱不了干系,若长年受镇妖诀压制,想来十成功力能有八成发挥都已是竭尽全力。
大师兄道他也尚未想出对策,只能暂时将事情拖着,待张凯枫明年结了业,去了巴蜀,先找机会告诉他实情,再想对策。
宋屿寒闻言,倒也只能如此,你想留在巴蜀,那天虞呢?
大师兄说听雨阁他已安排妥善,九黎弟子照旧,天虞弟子不带,由旧部留守,他与张凯枫镇守巴蜀听雨阁,如此一来新旧两处都可兴起,两不冲突,若有想念,御剑天涯都不过咫尺之间,倒是不难。
宋屿寒听完,一时感慨万千,他这老友想来是不知多少夜晚难眠,才想出这样一个周全的法子。
南亭,你的心思我懂了,就是不知你师弟到时候,懂是不懂了。
大师兄却是一笑,道,我既已想了这许多,就不会没想过最坏的结果,你无需为我担心。
宋屿寒至此不再多问。
大师兄一去就是一天,夕阳已沉,仍无踪影,张凯枫坐在院里几乎快把门板给望穿了。
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两遭,又凉了,擦着剑张凯枫寻思这剑怎么这么这么钝呢。
小公子一来串门就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嚷嚷,小枫你干嘛呢,大晚上的蹲这磨剑。
我又没蹲你家磨。
小公子不理他,进屋溜了圈想蹭点吃的,怎么只有你在家,陆师兄呢?
不在。
我又没瞎,我看到他不在了,问你他哪去了。
不知道。
嗯?还能有你不知道的时候啊。
你怎么这么烦。
小公子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往他面前一蹲,撑着张脸看他,其实我刚看见他了,不过不太确定,现在看来没准真是他。
张凯枫手停了,哪看见我师兄的?
客栈门前,跟一个男的不知道在说啥,挺开心的。
张凯枫嘿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开心啊?
不开心他干嘛笑呀!我还没见陆师兄这么高兴过呢,那是你师兄的朋友吗?还是兄弟啊?
我怎么知道。
啊?连你都不知道啊,小公子若有所思,看来这人不是一般人。
啊?
要不然这么神秘做什么。
张凯枫头一回觉得小公子说的挺有道理。
你说,是不是你师兄未来的小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