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粉面的刘公子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再瞧见周围人都是看戏的姿态,有人还窃窃私语着,那看着自己的目光就透着鄙夷讥嘲,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一声高喝,拽起了对面凤翎的领口,挥手就是一拳。
凤翎也抬起手来,手指几个翻转就挣脱了他的钳制,而后不着痕迹的往右侧一闪身,退了半步,可就是这半步,那厚重的拳风就向着他身后的玉漠齐挥扫过来。
“啊!”一声公鸭嗓音,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大堂。
堂内静默了一秒,众人都没空干别的了,都在揉耳朵,想来这声怪叫不是一般的不绝于耳。
凤翎好似也愣了一下,好半响才又狂笑起来。
玉漠齐眼眸微闪,‘油头粉面’乃是太后的侄孙刘志。她方才就站在他与凤翎身后,将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原本刘志出拳的方向,就算凤翎向后躲开,也不会打到自己,是他用手肘撞了刘志,才会偏转方向。
凤翎是想逼刘志先出手,再拉她来做挡箭牌。她与他是一同前来,自己被打了,他再出手,也是合情合理了。就算今日他将刘志打残了,不管闹到哪,也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而昌国公府动不了凤翎,却可以拿自己出气。他倒是好算计,可她却不是任人摆布的。
众人这时也缓过来了,再去看,就见那位‘油头粉面’公子已经被人架住,动弹不得了。他手脚还不断地踢腾着,可那张小白脸中间却多了一个长形的黑印,额头处印记最深,鼻子也红通通的了,这嘴里的一块泥是怎么回事,再瞧见玉漠齐刚收回的脚,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个鞋印啊。
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差点笑崩溃了。
‘鞋印公子’身后的侍卫,见自家公子吃亏了,急忙撸起衣袖,挥着拳头,拔起佩剑,叫骂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你们都闭嘴,想死是不是!”
“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堂堂昌国公府的嫡子嫡孙,我们公爷最疼爱的小孙子,刘志……”
可这帮侍卫才刚呼喝了两句,就被迅速奔过来的几个身形高大,面罩寒霜的打手给团团围住了,而玉漠齐三人也一同被围在了中间。
刘志见此,气红了双眼,“放肆,你们既然敢这么对本公子,我一定让我爷爷杀你们全家,诛你们九族。”
凤翎也不甘示弱,朝他啐了一口,“呸,有什么了不起的,爷还是恭亲王世子呢,我家媳妇还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千金大小姐呢!赶紧给也让开,要不然爷一声令下,你这赌坊也别想开了。”
周围纷纷乱乱的环境,也因为他这句话渐渐的安静下来。这样的一个妖…人居然是恭亲王的世子,那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堂侄,血缘最亲近的子侄了,连昌国公府都要往后站啊。
琢磨着这话,那些赌客又将目光转向了玉漠齐,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可不就是玉家大小姐吗?
她不是未来的萧王妃吗?怎么又变成恭亲王世子的媳妇了?
玉漠齐只挑衅的看着那些打手,对周围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幽光,这是要污了她的名声吗,让她嫁不成凤萧远?还是另有目的?
遥姑娘摇摆着柳腰,摇摇曳曳的走上前来,所到之处,打手们也让开了一条通道,看着圈中的几人,笑眯眯地道:“呵呵,三位在美人坊玩呢,就要遵守我这赌坊的规矩,否则,也别怪我对三位不客气啦。”
美人坊的规矩,凡闹事者,不论王孙公子还是平民百姓,一律扔出去。
“呵呵,好,今日爷给你个面子,不与你们计较。”凤翎看向刘志,挑了挑眉道:“但是,鞋拔子,爷跟你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敢不敢跟爷赌一场?今日爷要跟你分个胜负!”
刘志怒吼一声,“你个小杂种,你叫谁鞋拔子呢?”
今日都是这小杂种惹出来的事端,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这些打手给围住,还要被这些贱民的哄笑,自己哪受过这样的侮辱!
周围的赌客看着刘小公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再加上脸上的鞋印,险些又笑出声来,但想到他的身份,只得强忍住笑意,忍得是脸红脖子粗。
“鞋拔子,别说那些没用的,就说你敢不敢跟爷赌吧?”凤翎摇着折扇,悠悠的问道。
“哼,有什么不敢的,本公子奉陪到底!”刘志仰着头,一脸高傲的道:“不过先说好,你小子输了,就要给本公子磕头赔罪。”
“好,你要是输了,就给爷滚出去,听清楚了是滚。”
“哼,赌什么?”
“骰子。”
“哈哈,你跟本公子比骰子,本公子玩骰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刘志嘲笑道,眼里满是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