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严承兀自吸了一会儿烟,完后将烟蒂仍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准备坐下,身上的手机响了。
他看着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白露,眼神暗了几分,快速按下接听键。
“少爷,不好了,王妈从楼梯上滚下来,脑出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白严承愣了一瞬,下意识朝床上扫了一眼,下一秒,眼底溢出一丝暴戾,“怎么回事?”
“宅里的仆人来电话说好像是不小心从楼梯失足滚了下来,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白严承挂断电话,顿了一秒,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刚到门口他拿起拨通了的手机,对着那边冰冷地吩咐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人一定要救活。”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甄筝坐在大厅的地上,痴呆地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整个人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突变中醒过来。
负责记录口供的女警察走到她旁边,见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问她话她也是断断续续,说不连贯,看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刚才医院来电话称,病人抢救无效当场死亡,死亡原因颅内出血。验尸报告虽然还没出来,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死者八成是从楼梯上滚下来,头在坠落的过程中撞到了某处硬物导致内出血而亡,至于是意外还是人为还有待考证。
女警察将目光转向一旁坐在沙发上高大的男子,男子颓丧着脸,眼底有着明显的悲伤,但英俊逼人的五官依然难掩那种风流和魅惑。
“名字?”女警官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按照程序一一问道。
宫策恍惚地抬起头,似乎对面前突然多的一个人有些意外,他目光扫了一周,这才意识到刚才慌乱间似乎有报警,他定了定神,配合地回道:“宫策。”
“与死者的关系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请讲述一下事情经过。”
宫策坐直身子,开始回答,“我和死者的主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与她本人并无直接关系,我今天匆忙回来也是为了拿点东西,当时正在房间里整理着,突然听见一声尖叫就跑了出来,发现王妈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说到这里他将头埋在手里,用力地蹭了蹭,女警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变调的声线里发现对方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她朝一旁的同事给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下已经有了决定。
“宫先生,是这样的,作为事件的第一目击者,警方需要你和那位女士去警局里协助调查,以弄清事情真相。
“事情真相?”宫策红着眼睛抬头,有些不明白。
女警察扫了一眼大片鲜红的地面,又看了看仍一脸惊恐的甄筝,沉着眸子回道,“我们要立案这是否是一场普通的意外事故,如果是的,还请你们节哀顺便,如果不是,也好给死者一个交代。”
“嗯,”宫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配合。
女警察抬起头,“那明天还请你们来警局一趟完成剩余的口供,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抬手朝其他几个警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几人快速离开古宅,坐上车后,那个明显是几人的头头的女警官边发动车子便问向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你怎么看?”
男子推了推眼镜架,才慢慢地开口,“先看验尸报告再下结论吧。”说完,他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幽光,“不过我问过周围居民,你猜他们怎么说?”
女警官正在打方向盘,没有搭话,后面坐着的两人却按奈不住问了出口,“到底怎么说?”
眼镜男缄默了一瞬,凉飕飕地开口,“那宅子闹鬼。”
“什么?!简直是荒谬!”
“我去,都什么年代了,还闹鬼,干嘛不说是厉鬼上门索命了,电视剧看多了吧。”
女警官朝后面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人从后视镜里看到头儿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还有呢?”女警官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却不自觉地敲击了两下。
“有人很可疑。”
“嗯。”
车子陡然静了下来,它飞快地穿梭在轨道间,似一道划破暮色的闪电,只是不知道它将带来的是光明,还是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