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死死拽着温禾的大腿,不让他出门,生怕他再受委屈。
最后还是温禾好说歹说,承诺一定小心,才哄得小姑娘松了手。
“叔宝亲自传授,是他的荣幸。”
李世民对着秦琼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故意板起脸,眼神严肃地盯着温禾。
“既然练得有模有样,一会便操练一番,让朕看看你的成果如何。”
“额?”
温禾彻底愕然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
“陛下,您今日来,不是为了检阅外头那些将领的吗?他们刚训练结束,队列整齐,士气正盛,要不您先去看看他们?”
他连忙转移话题,心里把李世民骂了千百遍。
他练马槊不过是应付差事,能糊弄过秦琼就不错了,哪里敢在李世民面前献丑?
这李二分明是故意刁难他!
李世民一眼就看穿了温禾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竖子,还想躲?也罢,朕今日来的主要目的,确实是看看你这一个月的练兵成果。’
‘先去检阅将士,你的马槊操练,回头再算总账,跑不了你。’
说着,他已经迈步走出凉棚,朝着校场上列队的骑兵走去。
秦琼和程知节连忙跟上,温禾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校场上的骑兵们早已看到了李世民的身影,纷纷挺直腰杆,握紧手中的兵器,原本还略带嘈杂的校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响。
将士们眼中满是敬畏,目光紧紧盯着这位帝王。
李世民走到队列前,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这些将士有的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有的则布满了风霜,却都透着一股昂扬的斗志。
左武卫校场的风裹挟着沙尘,刚结束冲锋的骑兵们正勒马休整,铁蹄踏起的烟尘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马汗与皮革的混合气息。
李世民负手立于高坡,望着下方整齐列队的骑兵,眼中满是赞许。
“所有人下马,向陛下致敬!”
突然,站在李世民身侧的温禾抄起身旁的喇叭,运足气力喊出一声。
李世民闻声诧异,转头看向温禾,却见少年人冲着自己狡黠一笑,眼底藏着几分得意。
他刚要开口询问,便听得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甲叶碰撞声。
数百名骑兵几乎在同一瞬间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仿佛经过千锤百炼,随即“唰”地一声单膝跪地,头颅低垂。
“臣等拜见陛下,恭祝圣安!”
数百个喉咙同时发声,却如同一人所言,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李世民虽久经沙场,见惯了千军万马的阵仗,此刻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便是他的大唐将士,这便是温禾练兵一月的成果!
“好!”
李世民高声赞叹,声音里满是真切。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尉迟恭便上前一步,沉声复述。
“陛下说,好!”
“谢陛下!”
将士们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这声谢恩却并非出自他们口中。
秦琼与程知节二人并肩上前,对着李世民躬身行礼,代为感谢。
军中规矩森严,未得陛下允准,将士不得擅自起身,更遑论开口应答。
“圣躬安,都起身吧。”
李世民抬手虚扶,目光扫过下方整齐起身的将士,心中愈发满意。
这些人一月前还是各自为战的骄兵,如今却这般令行禁止,温禾果然没让他失望。
秦琼、程知节与将士们齐声应“喏”。
李世民转头看向温禾,似笑非笑地问道。“朕说做得好,你倒不谢朕?”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投向温禾。
方才众人行礼谢恩,唯有他站在原地未动,此刻陛下问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温禾却毫不在意,笑着拱手道。
“陛下此言差矣,这些将士本就是陛下的,臣不过是替陛下练兵,哪有帮主人家做事,反倒要谢主人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