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
空口白牙可不行。
李世民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不出血是不行了。
“朕给你利息,总行了吧?”
“给多少?”温禾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倔强和严肃一扫而空。
“三成利。”
李世民咬了咬牙,他知道这小子精于算计,若是给少了,肯定还要讨价还价,索性大方些。
温禾立刻在心里盘算起来:一成五的铜矿,按三座铜矿的年产量算,一年至少有几十万斤铜,三成利就是近十万斤铜,换算成钱,可不是小数目!
他脸上立刻绽开笑容,连忙点头:“可以!不过事先说好了,若是一年之内我造不出火炮,您可不能赖账,该给我的铜和利息,一分都不能少!”
“朕金口玉言,还能赖你一个小孩子的账?”
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小子,前一秒还义正词严地谈“圣名”“榜样”,下一秒就变回了财迷的模样。
真叫人哭笑不得。
“那微臣多谢陛下!”
温禾当即躬身行礼,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方才因铜矿而起的不快,仿佛从未存在过,眼底只剩“三成利”带来的欢喜。
李世民看着他这副活脱脱见钱眼开的模样,又气又笑,指尖点了点他,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补充道。
“还有一件事,明日朝议你记得来。”
温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皱起眉:“朝议?陛下,不会又有人弹劾我了吧?我最近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就造了个热气球,还在宫里头演示过,总不能这也惹着谁了吧?”
他越说越紧张,却又暗自琢磨。
应该没人这么不开眼吧?
“弹劾?你这竖子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无奈。
“明日乃是殿试,你那三个弟子,吴生、孟周,还有那个叫赵磊的,明日也得来,你居然不知道?”
“殿试?”
温禾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张,满脸愕然。
“这春闱都结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殿试啊?”
他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热气球上,早就把科举的后续抛到了脑后。
之前见孟周三人春闱后迟迟没被派官,他还暗自嘀咕,以为是三人殿试紧张发挥失常,成绩不合格,所以吏部才压着没给安排差事。
毕竟当初春闱,三人是靠他教的题海战术才考出好成绩,真要面对李世民的提问,怕是会露怯。
可他万万没想到,竟是殿试压根没开始!
“还不是因为你!”
李世民手指敲了敲桌案,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当初你提殿试之事,只说要考‘实学’,却没说明白具体考什么、怎么考,朕便让玄龄和马周他们商议细则,结果他们一会儿觉得考农桑合适,一会儿又说考政务更紧要,这一来二去便耽误到现在。”
他顿了顿,补充道:“半个月前总算定了细则,选了明日这个吉时,朝中官员早就都知晓了,就你这竖子还蒙在鼓里。”
“额……”
温禾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他盯着李世民,脑子里飞速回想。
李世民看着他这副幡然醒悟的模样,突然气笑了。
“你这竖子,莫不是自己都忘了当初提殿试的事了吧?”
“怎么会!我这记性……”
温禾下意识反驳,可话说到一半,看着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眼神,终究没底气地闭了嘴。
好吧,确实是忘了。
“你啊你,多亏了朕让玄龄他们多费心,才算没误了这批举子的前程,你是不是该好好谢朕?”
李世民故意调笑道,眼神里满是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