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与“她”重合,让他分不清谁才是他心中的“她”
是谁如猛兽一般发狂的冲向那堆碎瓦
是谁忘了使用法术,以脆弱的凡人之躯拼命刨开身前还在燃烧着的砖瓦
是谁在刨尽砖瓦后,拿着瓦下一只柠黄的发簪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皇甫公子”
有人在唤他,他像是完全没听到那般,握紧着发簪不语。
“爷,你怎么了?”熟悉的嗓音,他抬头,是熟悉的面容,是他出现幻觉了吗?他伸出手将眼前那个“幻影”紧紧的拥在怀里,永远都不想放开。“喂喂喂,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怀里的人拼尽全力推开他,小脸胀的紫红,刚刚她的鼻子就贴在他胸口,他抱的太紧,紧的让空气都无法透进来。
被她一推,他的眸子里快速变回精明,垂下的眼帘掩饰着他眼底残留的不自然,他问苏蓁蓁:“你刚刚做了些什么?”
“你走以后房子突然就塌了,然后一片叶子突然飞过来,再然后我就不知怎么的被转移到菀儿他们身边了,当我赶过来时,你就……”苏蓁蓁小声说,她也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而她一回来就……她担忧的看着他手臂上的伤,那里已经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肉。
“主人,柴房已经修复完了。”锦瑟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窘迫,皇甫君谦也才注意到苏蓁蓁身后一直沉默着的凤菀以及拉着她手、害怕的躲在她身后的小慕白。
“参见凤主”他说,“谢凤主救在下仆从之恩!”
“锦瑟,给他拿点伤药。”
“是。”
“她不是被我救的。”凤菀松开小慕白,让他跑到苏蓁蓁旁边玩耍。
“哦,那还是多谢……”不是她,那还会有谁呢?
一片在草丛里的叶子动了动。
“枕悠,你要给慕白做的好吃的呢?”跟苏蓁蓁玩累了,小慕白又跑到凤菀身边,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凤菀也没有挥开,牵着他走去锦瑟刚修复而成的柴房。
皇甫君谦略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而拿来伤药的锦瑟和只顾着查看皇甫君谦伤势的苏蓁蓁对此都没有什么反应。
“那是凤主”他记得凤菀是神界最难打动的一座大冰山啊,今个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这么亲昵的拉着她的手
“那孩子是沈公子。”苏蓁蓁先用清水把他的伤口及伤口附近稍作擦拭,又用药绵蘸了药酒擦在皇甫君谦的伤口上,痛的皇甫君谦一时没忍住,痛呼出声来,又咬紧牙关别过头去让苏蓁蓁继续擦,每擦一次,全身就抖一次。
“锦瑟,难道就没有其他药了吗?”他身子每次抖时,腹部都会浸出一股鲜血,她撕开他的衣服,满眼的红湿了她的眼,这药这么疼就没有其他药可以用了吗?
“没有”锦瑟的话打破了她的希冀,“我们族人的自愈能力很好,再严重的外伤两三天就能恢复,再不济也可以去药长老那里用治疗的法术配合治疗,这种专治被火烧伤的药就是他配的。”
“那我们带他去药长老那里去吧!他是为我而受的伤,他疼成这样,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她乞求锦瑟。
皇甫君谦艰难的摇摇头,宁可擦这种药也不愿意去那个长老那里,能配出这种药的人,恐怕直接被治疗只会更加痛苦。
“可……”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柴房内,凤菀将一捆蔬菜解开洗好,放入锅中伴之以油盐清炒,把土豆切成小块与萝卜共熬,想取肉做荤菜时却被小慕白挽住了手,软声说:“枕悠不要,慕白不想吃肉。”
凤菀有些困惑,问:“为何”她记得他以前是喜欢吃肉的。
“因为吃肉要杀生,夫子说杀生越多我们度劫时越痛,慕白不想让枕悠痛!”稚嫩的语气,天真的话语,却暖了她的心,她答应他再不做荤食,也答应他以后都会为他洗手做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