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阳...又是此人。”
他缓缓道:“青城派灭门,余沧海死于《辟邪剑法》...老道当时就怀疑是此子所为。只是没想到,他成长得如此之快。”
道童不解:“掌门为何断定是李重阳?”
“很简单。”冲虚啜了口茶,“福威镖局一事,李重阳得了《辟邪剑谱》。之后不久,青城派满门被灭,疑似与他们欲抢夺《辟邪剑法》有关。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放下茶杯,继续道:“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嵩山派丁勉、陆柏失踪...五霸岗费彬身死,钟镇失踪...这几件事,看似无关,实则都和李重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冲虚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云海翻腾的武当群山,叹道:“此子不但武功高强,心思更是深沉。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如今他又单人独剑胜了泰山派两位长老,武功之高,恐怕已不逊于正道十大高手。”
道童震惊:“掌门如此评价...会不会太高了?”
“高?”冲虚摇头,“你是没看到泰山派那两位长老的狼狈模样。据江湖传言,李重阳甚至没出全力。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这也就罢了。”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真正让老道感兴趣的,是他的剑法。《辟邪剑法》号称天下第一快剑,当年林远图凭此剑法纵横江南,难逢敌手。老道的太极剑讲究以柔克刚,以慢打快。若能与此子交手,对老道的剑道修行,定有裨益。”
道童小心翼翼地问:“那掌门...是想见一见李重阳吗?”
“不急。”冲虚捋须微笑,“如果有机会老道倒想会会他。”
他转身望向华山方向,眼中满是期待。
“华山派几十年前有风清扬,如今又有李重阳...何其幸也!江湖代有才人出,这武林...越来越有意思了。”
……
黑木崖,日月神教总坛。
杨莲亭斜倚在软榻上,两名美貌侍女正在为他捏肩捶腿。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神情慵懒,听着手下人的禀报。
“...以上就是华山派李重阳的最新消息。此子剑挑泰山派玉矶子、玉磬子,逼退嵩山派汤英鹗,如今在江湖上风头正盛。”
杨莲亭嗤笑一声:“一个后起之秀,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
禀报的教众低头道:“杨总管,此子武功确实不凡。而且...他似乎与我神教有些过节。五霸岗上,费彬、钟镇之死,江湖上都传言是我神教所为...”
“那又如何?”杨莲亭漫不经心,“嵩山派的杂毛,死了就死了。左冷禅若是敢来黑木崖撒野,东方教主自会收拾他。”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那个李重阳...不过是个有点天赋的年轻人罢了。东方教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这等小角色,翻不出什么浪花。”
教众犹豫道:“那...要不要派人去...”
“不必。”杨莲亭摆手,“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任我行那个老东西的下落。向问天和任盈盈最近行踪诡秘,定是在密谋什么。你们多派些人手,盯紧他们。”
“是。”教众应声,又试探道,“那李重阳...若是碰到了...”
“碰到了就顺手杀了。”杨莲亭淡淡道,“不过不必特意去找。一个小辈,不值得费心。”
他闭上眼睛,享受侍女的服侍,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李重阳?
再厉害能厉害过东方教主的《葵花宝典》?
练成吸星大法的任我行都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李重阳一个年轻人,何德何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笑话。
杨莲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东方教主已经是天下第一,什么少林武当,什么五岳剑派,统统都要臣服在神教脚下!
……
李重阳没有理会外界的琐事,而是继续练功。
说到底,江湖上的事看的还是武功。
他要是天下第一,看左冷禅还敢不敢在他面前炸毛?
至于华山论剑,这不是小事,场地布置、宾客接待、比武规则...千头万绪。好在有岳不群坐镇,封不平等人辅助,倒也井井有条。
这日傍晚,李重阳正在房中研读各派剑法资料,忽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
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腿上绑着细小的竹筒。
李重阳解下竹筒,倒出一卷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娟秀的小字: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华山小镇客栈,恭候大驾。”
落款处,画着一弯新月。
任盈盈来信了。
李重阳将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消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