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酉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医院,手上插着输液器,四下没人。
她庆幸,原来她还活着,大概是从那个姜壹凡的魔爪里获救了。
到底谁救的自己?孩子呢?不好,孩子呢?
“来人啊!有人吗?”她起身拼命地喊,一下子扯掉了输液针头,手背血管淌血,看见
血她又开会犯晕但还捂着伤口坚持往外冲,正好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怎么又是姜壹凡。
她见到他恐惧地连退数步,但见姜壹凡头发脸全湿漉漉的,前胸全是血斑。
他竟敢光天化日冲进来!她惊恐万状。
“你是晕血,还低血糖。”姜壹凡看出她害怕自己,不敢近前,站老远问。
“你!你要干嘛!”她颤抖的手指点着他,“你你你,想干嘛?你浑身是血的?”
“真对不起,我不知你晕血,昨天我带回来两只鸡和几条鱼,不会宰杀,想问问你,不成想,都是我不好,差点闯祸。”
他连连道歉,她将信将疑。
居然是个天大的误会,都怪自己想太多了,人就是这样,总往坏处想事,最终困扰的是自己。
当晨酉酉回家进得厨房,真的看见两只鸡早已喉管断裂,扎在橱柜角,两条鱼横尸地当中,刀剪飞在各处,血、鸡毛和鱼鳞满地都是,如此狼藉惨景就算她不晕也快吐出来了,何谈食欲!
躺回床上,闪亮就在她身边安静的睡,她也迷迷糊糊睡着了,但睡得不踏实,各种梦,都是充满血腥和危险的梦,醒来之后感觉更累。她起身,抬起手臂伸个懒腰直直背下床,闪亮依然在睡,这小家伙跟狗似的,真能呼呼。
外边很静,不知那个姜壹凡在干嘛?一开门,香浓四溢的味道扑面而来,肠胃顿然觉醒,咕咕鸣叫,她快步来到厨房,煤气灶上蹲着两个大锅,一锅鱼汤一锅鸡汤,哇!好香啊,令人口水四溢。
“你醒了!”
从背后传来一句,惊得晨酉酉猛然回头,姜壹凡睡眼惺忪地正看着她。
“我炖的鸡汤和鱼汤,你刚出月子要进补,我按照网上做的。”
“坐月子?我做哪门子月子啊?”
他原是好意,却让她难堪。
“你,你和孩子?”
见她面露不悦,他不置可否。
“哦,闪亮是我路边捡的。”晨酉酉轻描淡写回答,拿了两个碗先盛鸡肉和鸡汤。
“什么闪亮?什么捡的?”
晨酉酉端着盛好的吃食往餐桌前走,一脸诧异的姜壹凡跟在后边追问。
“那孩子我叫她闪亮,她是咱俩认识的前一天,我在路边捡的。”她递给他一个鸡腿,他没有接,心思仍在话题里:“不是,我还不明白,孩子捡的你为什么不说?”他话里带着疑惑和责备。晨酉酉不乐意了,反问:“我捡的孩子,干嘛向你汇报,说实在的,你还是我从中介里捡的带回家的呢,呵呵。”
晨酉酉说完一撇嘴,也不理他,径自吃起来。姜壹凡让他说得脸红,他起身离开餐桌。
晨酉酉瞥他背影一下,暗想:脸皮挺薄啊,说几句还闹情绪了,真是的!
少卿,姜壹凡出来,手里拿着一打钱,他把它们放桌上,平推给晨酉酉:“这是一万块钱,四千八的房租,由我来出,剩下的日用采买,你每天下班回来带菜,我来做,因为……”他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因为我最近出去不方便。”说完,他便闷着头吃起了鸡汤。
“不行。”晨酉酉从里边点了两千四,余下的又给他平推回去,“无功不受禄,咱们是合租不是搭伙过日子,你是你,我是我,还有,咱们伙食分开。”
不成想,他又把钱推回来:“闪亮既然不是你的,那让我碰见了,我也有义务,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另外,这些钱给你,也是让你帮我一个忙,这些时候,我的确不方便出去,真的,就算我求你,帮帮我。”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犯什么事了?”
晨酉酉闻听他的话,又担心起来。
“我不是坏人,更不会伤害你和闪亮,相信我,我只是想暂避一时,等事情过去了,我都告诉你,好吗?”
见他说得坦诚一脸求助的神情,晨酉酉也不好多问心软地答应了,但钱她还是没要。
转天早晨,晨酉酉起身,给闪亮换过尿不湿之后,她犯难了,为了生存,甚至养活这个小家伙,今天她不能再不出去找工作了,可是,她总不能带着孩子找工作吧?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然我帮他,他就得帮我,闪亮由他带。
姜壹凡义不容辞成了奶爸,晨酉酉则出去找工作外带负责采买,回来姜壹凡做好了端上桌。就这样,两个素昧平生的男女,居然在同一屋檐下过上了一种既奇特又平凡的男主内女主外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