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大明第一墙头草 第三百六十七章 乡试榜放了( ..) 从八月十五乡试最后一程结束,到月底放榜这十来天,是所有乡试考生最煎熬的时间。
在百分之三的录取率面前,除了白榆这种极个别的“天龙人”,没有人不焦虑。
以现在的经济发展水平,穿州过府去省城或者京城考一次试,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而且不仅仅是花费问题,还有对成功的渴望。
有句俗语云:“金举人、银进士”,这意思就是,考上举人最实惠,足够你在老家作威作福,从享受和特权来看,进士比举人没有本质性的提升。
如果没有“安邦治国”之类的远大理想,就不用再费劲去考进士了。
所以对普通人来说,考上举人才是真正的阶级跃升,拥有了特权保障,一辈子躺平吃喝不愁,能被乡民称为“老爷”了。
考中举人到底有多爽,看看范进中举后的情况就知道,瞬间从家徒四壁变成田地、房产、婢女、财物齐备。
这次放榜时间定在八月二十六日,到了这天凌晨,所有考官齐聚一堂,然后开始填榜。
直到这时候,糊名仍然没有撕开,考官们理论上只知道是第几号试卷中了第几名。
而填榜仪式就是要当众撕开上榜试卷的糊名,把真实姓名填进榜单里。
等乡试大榜填好后,就要放进花亭,从贡院送到顺天府,一路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然后在顺天府照壁上张挂公布。
天还没亮,就已经有人在顺天府外面街道上等候看榜了。
不光是考生和随从来看榜,也有很多闲杂人士,看了榜后就去报喜,多少也能挣点赏钱。
虽然白榆不愿意起大早过来,反正自己肯定能中举,还看什么榜?
但是看榜是一份共同的仪式感,如果白榆没来看榜就中了,指不定招多少闲话。
当白榆来到顺天府府衙外大街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了。
人实在太多,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找到“辛酉六君子”,国子监和县学的那几个同道不知道在哪。
这几位心里都有数,所以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一边等待乡试榜一边闲聊。
或者说一起听白榆这个“本地人”吹逼,“你们看到那府衙大门没有?
想当年,也就是去年吧,因为府衙妨碍我报名府试,我便提着腰刀,在府衙杀了个七进七出。
我把当时的万府尹——他现在升到左都御史了,堵在了大堂,就问他服不服?”
周围一干外地人:“......”
还真有不认识白榆的,开口质疑道:“既然那位万府尹已经贵为左都御史了,还不报复你?”
白榆随口答道:“左都御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去年还当场气死了一个左都御史,也没什么事。”
白榆所说明明都是写实,但不认识白榆的人听了,只会当是吹牛。
天亮又过了一会儿,听到从远处传来了锣鼓声,大家都知道,这是乡试榜送过来了。
大批大批的人群开始蜂拥上前,但白榆一行人没动,他们自有识字的随从代替上前,不用亲自往人群里挤。
在外面路边等了一刻钟后,名次就陆陆续续的报过来了。
按照地位,第一个报过来的是白榆的名次:“白大官人,第三十三!”
众人一起道喜,白榆哑然失笑道:“老师还是手下留情了,把我的名次稍微抬了抬。
大概是怕我名次太低,丢了他老人家的脸面。”
原本白榆预计,他们名次大概都是很中庸的四十到八十之间,结果自己是第三十三名,估计就是被老师关爱了。
当然,三十多名和四五十名在利益上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陈老师可能是为了让白榆名次稍微压过其他人一头,可谓是用心良苦。
然后报过来的几个名次果然波澜不惊,完全在预料之中,
“李汶老爷,第四十名!”“贾应元老爷,第五十四名!”“李观光老爷,第七十一名!”“朱正色老爷,第七十八名!”
直到“辛酉六君子”中最后两个名次出现后,引发了一点浪花。
“刘葵老爷,高中第五名经魁!”
“余继登老爷,高中第十名亚元!”
乡试的前五名分属不同经的考生,保证每门经都要有一个在前五,称为五经魁,也就是酒令里的五魁首。
而亚元则是解元之外前十名的专称,都可以叫亚元,和经魁一起算是乡试独有的两个称谓。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第五名刘葵,大家都是酒肉朋友,都靠着白大官人混了个中游名次。
但你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自己偷偷考中了五经魁!
至于余继登能考中第十名亚元,大家没有太在意,因为余继登本就是十三岁考中秀才的少年天才,天才的名次高很正常。
而且白榆还知道,原本历史上的余继登最后做到了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