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琉璃！”

掀开帘子，琉璃就听见了热情的招呼声，应答一句，琉璃扫视一周，便将烤肉店里的人尽收眼底。

不知火玄间、迈特凯、猿飞阿斯玛、夕日红、御手洗红豆，不止是与她同生代的上忍们，还有很多并不似他们出名的，自忍校结识至今的同伴。

“琉璃，来这边坐。”

清润如朦胧细雨的男人含笑招手，琉璃禁不住愣了愣神，一瞬间在想，绪方翔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的多。

至少这几届的学生中，并没有谁能像他一样将这么多人叫到一起来聚会。

琉璃慢慢走过去，向同桌的几人打招呼，“翔太，卡卡西，红豆。”

“坐吧。”翔太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旁边正是卡卡西。

琉璃慢腾腾坐了下来，不大习惯与卡卡西如此接近的距离，身体稍微紧绷，“椎茸没来？”

“说是出任务了，回不来。”翔太略微笑了笑，抬手端起旁边的梅子酒给她斟了一杯。

琉璃托腮注视着他几可入画的衣袖和修长的手，漫不经心想着他话里的意思，“那位大人很忌惮你啊，怕你带坏了他的爱徒？”

翔太笑笑，将酒瓶摆正，酒杯推到她手边，手指轻扣了扣桌面，意有所指道，“跟我说话的时候，好歹专心一点，琉璃。”

琉璃几不可察的轻轻一颤，眼睫抖了抖，片刻后双手拢到一起，十指交叠，投降一般叹着气，“好吧。你怎么想起来组织聚会了？”

真的是……退化太多了啊，如今连情绪都掩藏不住了，跟普通人几乎毫无差别。

卡卡西将注视着琉璃的余光收回来，略微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果然她便不自觉的放松了些。

翔太若有若无的瞥了卡卡西一眼，没说什么，只同琉璃道，“正好到了中忍考试期间，难得大家都在木叶，聚一聚不是正好吗？”

“哦……”琉璃似乎略有狐疑，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翔太起身去了别桌寒暄，红豆也很快拎着酒瓶跑去了夕日红那里，这一桌上只剩了琉璃和卡卡西两个人，尘嚣瞬间远去，仿佛割裂开空间将两人独立了出来。

琉璃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她将自己的呼吸压慢压轻，试图通过调整呼吸来隐晦的调节自己过快的心跳。

她在试图隐瞒自己。

她是一个自我而傲慢的人，即使有所愧疚，也绝不可能为此动摇。

所以她需要隐藏的事情只可能是，在乎。

卡卡西几乎要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这种摸住他人命门的感觉还真是，棒极了。

似乎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改变，琉璃原本被压下去的心跳再次迅疾起来，她低头看着杯中的梅子酒，简直如坐针毡。

烤肉滋啦作响，卡卡西夹了一筷子放到琉璃面前的小碟上，琉璃立时就是一颤。卡卡西不动声色笑笑，什么也没说，只用余光关注着她。

琉璃默默挟起烤肉放进嘴里，头也不抬。

“鸣人跟你说了吗？”卡卡西冷不丁的开口，“在波之国的时候，他动用了九尾的力量。”

琉璃一愣，扭头去看他。

卡卡西接着说，“已经过了这么久，封印松动也是正常的。”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般，“火影大人说，等到中忍考试之后，鸣人需要接受特训，学习如何控制九尾。”

琉璃“哦”了一声，想了想，问他，“决定人选了吗？”

“还没有，”卡卡西摇了摇头，“火影大人考虑过翔太，不过他不太适合教导鸣人。”

琉璃也跟着点点头，“翔太太细致了，他不合适。”

“你有什么好人选吗？”卡卡西问她。

琉璃思绪转了几遭，试探道，“要是自来也大人愿意留在村子里……”

“自来也大人啊……”卡卡西意味不明的重复一句。

琉璃心里有点发毛，想了想，也就不吭声了。

“佐助开了写轮眼，估计他们也不会放心让他跟鸣人继续朝夕相处下去了。”卡卡西顿了顿，才道，“佐助应该会跟着我，鸣人那边，村子估计不会放他出去，但是自来也大人又不可能留下。”

“没准我会带着佐助离开村子一段时间。”卡卡西漫不经心道。

琉璃霎时一惊，片刻后才慢慢放松下来，“宇智波鼬还在叛逃，村子怎么会让你带佐助出去。”

“嗯，”卡卡西淡淡应了一声，“我随口说说而已。”

琉璃：……

聚会结束已是华灯初上，翔太说了一句让卡卡西送琉璃回去，就立马去安排那一群醉鬼了，琉璃张了张嘴，没拦住。

“走吧。”

听见卡卡西这样说，琉璃慢腾腾立起来，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烤肉店。

两人一前一后慢吞吞走着，路灯明明暗暗，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星。

“琉璃。”卡卡西忽然叫她。

“啊？”琉璃又紧张起来，脚步也略微一慢。

卡卡西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非要看她的表情，只平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所以你也对我温柔一点，行不行？”

琉璃心里忽而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