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恍惚了几秒才意识到，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从每处肌肤传来光滑的触感，他才发现自己此刻□□。他一手插入发丝，一点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唔……”从身旁传来的声音一下敲碎了莫闻迷糊的状态。

莫聆缓缓睁开眼，视线移至莫闻身上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表哥…早……”

莫聆的声音轻轻掠过莫闻耳畔，却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上。

见莫闻的表情阴沉下来，昨晚热情的痕迹一丝不留，莫聆不觉收紧故意。

莫闻一下掀开被子，莫聆无从遮挡自己身体。斑斑红点还有大腿根部的乳白色残迹被一览无余。

莫聆抓紧了床单，不知所措。

莫闻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怕，不知他是在责怪自己还是迁怒他人，冷冷地说：“我先带你去清洗。”

毫无感情的语气让莫聆觉得，仅管此刻莫闻把他抱在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无法拉近。

皮肤触到冰冷的浴缸，莫聆不禁打了个冷颤。莫闻一下远离的脸庞让他感到不安，慌忙中拉住了莫闻胡乱套上的衬衫衣角。

“怎么了？”莫闻心情十分烦躁，语气不免加重。

“表…表哥……”莫聆攒紧了衣角，仿佛松手后莫闻就会彻底消失了。

眼见莫闻就要挥开他的手，莫聆闭上眼鼓起勇气说：“我…我喜欢你……”

莫闻听了丝毫反应也没有，鄙弃的眼神也吝啬给出，直接扯开莫聆的手。

“洗好了就出来吃早餐。”平淡得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莫聆坐在浴缸内，他蜷缩着身体，头埋在膝盖之间，啜泣着。

他不是不知道昨晚莫闻把他当成了别人，他能感受到莫闻对那个人强烈的爱意，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当做替身，自己是不是太卑鄙了？

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莫闻，多早？早在他和莫闻一起度过的唯一一个暑假。也许是因为生活在乡下，家里也只有父亲，莫聆从小就特别独立。姨妈带着莫闻的来访是使他生活发生改变的色彩。莫闻与莫聆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他随性，开朗，是莫聆从未接触过的一抹阳光。莫闻还有些孩子气，总惹得姨妈敲他脑袋，和独立的莫聆完全不同。但当时也不过是限于好感而已。为什么？从何时开始？

莫聆抱紧了身子，热水从上方冲刷着自己，他早就分不清脸上哪些才是泪水。

廉青鸣一下喇叭，莫闻才注意到他，无精打采地上车后，就一直把头挨着车窗玻璃。

廉青隐约觉得不对劲，如果是李澄的事情，莫闻会悲伤，绝不是现在这样，透露着自暴自弃的气息和隐约的愤怒。

莫闻挪动一下身子，从外套内袋掏出烟盒，就要点上时，被廉青抢了去。

“在我车上不要吸烟。”

莫闻苦笑：“阿青你别管我了……”廉青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阿闻，是不是又发生了事？”

“糟透了……”莫闻叼起一支烟，没有点着，“阿青我……和阿聆发生了关系……”

廉青差点踩下刹车，在内心劝自己镇静后，找了处宽阔的地方靠边停车，才质问莫闻：“阿闻，你说什么？！”

“就是这样……”刚刚不想在莫聆面前表现过多，此刻在廉青面前才能卸下外壳，他又取出一根烟捏在手里，“阿聆……还说喜欢我………”

廉青张了张嘴，他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闻，那你对阿聆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不提我们才相处三天，我一直喜欢着……你是知道的…”一下子揭到了伤口，莫闻的心又揪疼起来。

“阿闻…”廉青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暂时帮你照顾阿聆，但你要把自己的感情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