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无知无觉的时候，他们的气氛正如同那些寻常恋人一样变得黏腻，明明是辛辣的常温酒，可只要看着对方，就觉得喝下去的是一杯甜甜的温酒。

“生日快乐。”在夕阳西下，天空被渲成了金红色时，卡卡西举起一杯酒敬他，“感谢你的诞生。”

“谢谢你。”酒井他不知为何他想到了有次和卡卡西一起看日出的时候。

——日出日落，都是这个人啊。

等带来的几瓶酒喝得差不多了，卡卡西站起身来，“去吃蛋糕吧。”

“蛋糕？”酒井此时已经有些醺了，“唔，空腹喝酒容易醉，要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卡卡西听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并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如果是在应酬的时候，即使酒井喝了再多的酒他也会努力保持清醒，但现在不一样，他的身边只有卡卡西，连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卡卡西就见过，更何况醉酒了。

也因此，酒井才会放任自己，他在卡卡西身边本就是的最放松的时候，这下子醉得更快了。

卡卡西忽然心生一念，搀着酒井问道：“对我说说情话好不好？我想听。”

“情话？”酒井歪歪头努力地思索一会儿，“我最喜欢卡卡西了！最最最喜欢了！”

看到爱人如此直白坦率的卡卡西连忙捂住鼻子，心道阿斯玛说的果然没错。

“不够哦，要更好听一点的。”卡卡西犹不满足地说道。

酒井皱着脸思索起来，晕乎的脑袋让他脑中空空如也。

卡卡西拉好面罩抱起他，“可以慢慢想，回去再告诉我。”

酒井点点头，脑中顺着卡卡西的话继续思考着。

等到两人到了家里，卡卡西正要去厨房端出先前准备好的蛋糕，酒井却扯住他的袖子。

“我想到了。”

“嗯？”卡卡西也喝了不少酒，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情话吗？”

“嗯。”酒井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和卡卡西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卡卡西愣住了，说实话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么问题，他们之间永远说的都是要活下去，却从没谈过谁先离开的问题。

或许对寻常人来说，应该希望自己的爱人在自己去世之后还能活下去，可是卡卡西却不那么想。

他不忍心。

原先他就有这种想法，在见到了黑酒之后更是加深了这种念头。

他宁愿酒井比他先离开也不愿意他独自活下去，不是因为知道疯狂的酒井可能会做出什么，而是因为那太痛苦了，或许酒井还有其他重视的人活着，可卡卡西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他体会过好几次那种痛苦，他不希望酒井也再次尝到那种滋味。

“好，我们到时候一起离开。”卡卡西心神完全被这个人占据着，他知道酒井是个不擅长情话的人，但他的每一句都能触动他。

我们相爱着。

为了对方，我们一起活下去。

为了对方，我们一起死去。

“再说点别的好不好？”卡卡西环住他。

“想不到了……”

“没关系，慢慢想，一会儿告诉我。”卡卡西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他带着酒井走进的房间里，去品尝最棒的蛋糕。

他想感受爱人的体温，他也想听到爱人的情话。

明明是平淡的清酒，他却不知何时已经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任由酒液灌注心房。

醉了的人，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