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叶姝，之前同我一起在这里打工。三天前我就看见了她头上的数字，我警告过她，可是她没有当作一回事。”方离深吸一口气，墨镜下的眼垂了垂，她说“就像我也这样警告过夏雨乔，可是她也没有当作一回事。”

应家轩听她这样一说，不由自主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即便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他仍是不死心地瞥来瞥去。

方离见他这个举动，不由抽了抽嘴角，说“我只能在那个人死亡前三天看见数字，你不用担心，至少三天内你是不会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应家轩总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尤其在自己看不见方离眼神的情况下，他总觉得方离在有意无意看着自己的头顶。

方离偏过头看向外面，方才还是冷清的街道现在多了些人。许多小摊小贩开始收拾心情摆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应家轩看着她的侧脸，试图从眼镜的缝隙中看见她的眼睛，然而方离却瞥见他的动作，又立刻偏回头来。

应家轩尴尬地咳了两声，说“我不是暗恋你，我有女朋友的。”

方离点点头，脸就像面瘫一样动也不动。

“2023年5月15日死的张青、2023年5月23日死的王倩瑶、2023年06月11日死的范语嫣和2023年06月10日死的夏雨乔，这些人的死亡数字是你写给她们的？”应家轩抿了一口面前放着的现磨咖啡，然后问道。

方离点点头，说“除了夏雨乔是我在学校里遇见的，其他人都是我在蛋糕店的客人，或是在路上遇见的。”

“其实在这种没有人相信你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不用继续警告她们。”应家轩放下咖啡杯，说道。“你要知道你这样留下数字，警察很容易怀疑是你杀了那些人。”

“我始终觉得这种能力应该是有用的，也许只是我没能好好利用，”方离回答说“我想警告她们，想干扰她们的死亡。既然上天给了这种能力，就一定是有理由的。”

应家轩耸耸肩，摇摇头笑着说“要是我老板在，一定会说你真是傻到家了，说不定你这种能力就是上帝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或者喝醉酒发酒疯撒了点能力下来，又是巧合中的巧合砸到了你的头上。”

方离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因为蛋糕店的门铃响了站起来跑去接待客人，应家轩伸了个懒腰收起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面前的咖啡挪到一边，伸手将被冷落许久的黑森林蛋糕扯到了自己面前。

应家轩拿起银色小叉子，正准备好好品尝一下超能力小姐家的蛋糕是什么味道，却见有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面前的黑森林蛋糕移开，应家轩愣了愣把头一偏，只见自己的老板大人正坐在自己旁边，面前正放着那小块黑森林蛋糕。

韩嘉佑东看西看，最终把目光停留在应家轩的右手上。

应家轩抽了抽嘴角，只能颤巍巍地把手里的小银叉子恭恭敬敬送到老板手里。

应家轩欲哭无泪地看着老板吃着自己到嘴的鸭子，扁了扁嘴，说“老板，我的蛋糕。”

“自己买去，”韩嘉佑切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放入口中，甚至刻意砸吧了几下嘴，说“顺便给我买杯咖啡回来。”

出于对领导的恭敬热爱而不是因为狗腿行为，应家轩跑去柜台前又买了一份黑森林蛋糕和一杯现磨咖啡。

方离在端着托盘走过来时，韩嘉佑正饶有兴致用纸巾抹了抹自己的嘴边，然后带着笑意看着方离。方离倒是依旧一副你欠我几千万的表情，把托盘上的蛋糕和咖啡放在两人面前，那样的表情配上动作，让应家轩有一种下一秒她要拿起咖啡杯泼他们一脸的感觉。

韩嘉佑接过咖啡，对方离微微颔首，说“谢谢方小姐。”

应家轩挑了挑眉，指着韩嘉佑对方离说“这位就是我老板......”

“我叫韩嘉佑。”

应家轩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韩嘉佑，从他工作这些年来以及他对韩嘉佑的了解程度，他老板几乎从没有这样火急火燎“推销”自己。

方离似乎也被他惊吓到，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说“韩先生你好。”

韩嘉佑淡淡笑说“其实不用这么见外，叫嘉佑哥就可以了。”

应家轩本来在喝咖啡，听了老板这一句话差点把一口的咖啡给喷出来。他转过头去看韩嘉佑，而对方却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方才言语对他造成的冲击。

应家轩把一口咖啡给咽下去，头偏向韩嘉佑，小声问“老板，你是在泡妞吗？”

“闭嘴。”

韩嘉佑直到方离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才继续好好喝自己的咖啡，应家轩晃了晃手里的勺子，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蛋糕，头不停从韩嘉佑和方离之间来去徘徊。

“老板，你不会是真看上方离了吧？”应家轩戳了戳蛋糕，挑着眉问道。“人家还是个学生，就算你再有钱也不能有想法包养她。”

韩嘉佑敛了方才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一本正经地执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说“你一定要把全世界的人想得那么猥琐？”

应家轩啧了一声，说“谁叫你刚才笑得那么猥琐，说的也分明就是勾搭未成年少女的惯用台词。”

“昨天晚上又有人死了，方离这边你跟踪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发现？”韩嘉佑偏过头，问。

应家轩闻言清了清嗓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开始做这几日来的工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