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离指着应家轩的右侧肩膀,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应家轩闻言愣了愣,手上的笔掉在桌上,他紧拽着衣襟,说“不用了,真不用了,我从小挨打习惯,现在皮糙肉厚的不用上药。”
方离蹙着眉,说“什么皮糙肉厚的,你上次还撞成脑震荡了,赶紧脱了上完了药赶紧画,我明天还要拍戏的。”
应家轩依旧像是被调戏的小姑娘似的紧拽着衣襟,笑着说“我好歹也是有主名草,要是被晓羽知道除了她和我妈有第三个女人看过我的裸}体,她一定会暴走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露个肩给我就行了,”方离见应家轩磨磨蹭蹭的便伸手按在他的肩上,他吃痛的龇牙咧嘴碍于不能打老板娘只能自己忍着。
应家轩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手不情不愿地解开衬衫扣子,拉下衣襟露出右肩。应家轩的右肩有一片红肿,看起来应该是刚才在柜子倒下的时候先撞到了肩,才会造成这一片的瘀伤。方离毫不客气地把云南白药喷在应家轩的肩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应家轩忍不住抖了抖。
“刚才幸好雷绍明和顾言西的出现干预了你的死亡,你和我又干预了秦思佳的死亡,说来奇怪,那柜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倒下来的?”方离微微蹙眉,说道。
“的确奇怪,”应家轩想了想,说“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倒下来,是有人推下来的,推柜子的人可能就是一直在追我们的人。”
方离一面盖上云南白药的盖子,一面说“我觉得比起推柜子,更奇怪的应该是,为什么雷绍明会出现在那里。如果说顾言西是跟着秦思佳来的,那雷绍明难道是跟着顾言西来的?”
应家轩耸耸肩,表示你问我我能去问谁。
应家轩把画好的像素格连在一起,一个清晰的轮廓展现在他们的眼前,那些有些模糊不清的格子如今却交叉成一道身影,他躲藏在幽深黑暗的长廊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就像一个居住在老宅里的幽魂,无形飘荡在长廊里的任何角落。
然而当第二天他们把这道身影给秦思佳看,秦思佳拿着手机和画着像素格的纸看了许久,摇摇头,说“我昨天晚上看见的人比这个人要矮一个头,而且我觉得那人好像是个女的。”
应家轩听着秦思佳的话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和纸,折好放进口袋里,说“我那闪光灯前后也就一秒,你连是男是你是高是矮都能看出来?”
秦思佳挑着眉高高抬着头,皱了皱鼻子,说“信不信随你,反正我看见的和这个上面的不是同一个人。”
秦思佳说完这话正要走,应家轩急忙忙拉住她的袖子,问道“顾言西有没有告诉你昨天他是怎么遇见雷绍明的?”
“言西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想知道自己去问言西,”秦思佳瞥了应家轩一眼,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摸着下巴,说“你这人问东问西像调查户口的,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演戏?”
“当然是的。”
应家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他要是真来演戏还会跑这里给叶静秋当武打替身?
“可是我觉得你和方离都不像在这儿演戏的,你们俩是不是冲着鬼宅来的?”秦思佳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总还是可怕的,即使在他眼里秦思佳并不算是个聪明的女人。
“当然不是,谁吃的空特意来看鬼宅。”
“真的不是?”
“你以为这里是风景区啊,你以为我们来旅游的啊?”
未免秦思佳继续追问致使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说完这句话应家轩转身就走,转身时还翻了个白眼,但没让秦思佳看见。
趁着方离还在拍戏,应家轩站在片场外的角落里给郝友利打了个电话,提示音是关机,他又给韩嘉佑也打了个电话,结果也是关机。
这两个人自从给他们分配完任务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之前让郝友利调查顾言西的资料至今也没有回音,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向剧务请了假就直奔侦探所。
然而,侦探所的大门紧闭,他拿钥匙打开大门时感觉像是打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即使这里并不是鬼宅,但他却不自觉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有人在侦探所,韩嘉佑与郝友利确实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
如果是韩嘉佑个人失踪,应家轩反而不会觉得奇怪,但郝友利也一起失踪。自应家轩认识郝友利开始就知道,郝友利并不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从小走斑马线从不脱离团队从不违背警察叔叔的话,这样的人除非是韩嘉佑的意思,不然郝友利绝不会单独离开。
想到有可能是韩嘉佑把郝友利带走,应家轩突然不担心他们了。
毕竟现在的韩嘉佑依然是曾经那个一拳打断他两根肋骨的人,郝友利再是弱鸡,有韩嘉佑在也足够了。
于是他拍拍屁股锁了门又直奔剧组,刚到老宅门口就遇上了已经换好衣服有说有笑走出来的方离和秦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