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下来自己走。”时安平一脸尴尬地承受着护士们调侃的目光,这些女人——恐怕是误会了什么!
“你?”贺洲一脸不屑,“算了,莫给我添麻烦。我带你去山下医院,你莫非要自己走路下山?”哼,勇气可嘉。
“有校车……”时安平嗫嚅道。
“六点不到,你还是省省吧。”贺洲看着时安平额头上从没消失过的冷汗,“难道你想疼死在山上?”
时安平一声不吭。
贺洲这下便运足了全身的力气,上身不动,脚下飞快地移着身法冲向山下,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
山脚的医院这个时候并没有几个人,贺洲放下时安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时安平。”时安平奇怪地说,“你问这干什么?”
“挂号。”
贺洲办完事情,便又抱着他来到骨科科室。
医生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伙,待贺洲说明了原由,他探了一下时安平的腿骨,赞道:“这手法是家传的吧?接得很好嘛!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差错!”
时安平闻言,抬头轻声问贺洲:“你家是祖传的……”
“游医!”贺洲生硬地说,并不欲让人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贺洲会接骨的手法实际上是习武之人通常会学的一种手艺。习武打打杀杀难免受伤,学一点应急的岐黄之术也算是自保了。
“嗯,”时安平点了点头,“看来我运气很好。”
医生去取了石膏回来,打石膏的手法也很娴熟。“行了,这段时间小腿不要碰水,忌口的东西也写在纸上了。对了,你们是要买轮椅呢还是拐杖?”
“轮椅。”
“拐杖。”
两人同时说道。
时安平惊诧地看了贺洲一眼。贺洲解释道:“轮椅不好拿上山,我还得抱你,拐杖方便些。我想你平时也不是喜欢出去乱跑的人吧,拐杖就足够了。”
这人!时安平眼神愤怒,怎么能擅自决定自己的去向呢?“轮椅。”
“我两手抱了你,难道你要拿着轮椅?”贺洲问。
“我可以自己坐轮椅上去。”时安平的话在贺洲盯着他细弱的手臂之时渐渐小了声,他磨磨牙,不情愿地解释道,“我宿舍只有我一个人,轮椅比较方便行动。”
“哼,我可以过去照顾你一阶段——注意,只是一阶段。”贺洲说。
“还真是多谢你了——”时安平道。
“拐杖。”贺洲斩钉截铁地说。
医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人斗嘴,直到他们讨论出结果后才说道:“其实我们医院可以派人把轮椅送上去的。你们是潜江大学的学生吧,啧啧,感情真好!”
……感情。谁和这家伙有感情。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心道。
“既然如此,那就轮椅吧。”时安平说。
“……麻烦的家伙。”贺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