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时候我才初三呢,每天的日子日复一日,像个脆弱的鸡蛋壳渴望被打碎沉闷的日子,幸运之神降临了,我遇见了你。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和你第一次见面,听班主任说,有个同学会转到我们班,我好奇的和闺蜜守在办公室的门外,就看到你垂眸在同班主任讲话,戴着一条蓝白相间的围巾,连上衣也是蓝色的,稍稍弓着身子,你又瘦又高,腼腆的笑了起来。深毅的眸子如同琥珀,我看呆了,或许是我太兴奋了,以至于我才看了你一眼,连脸都没有怎么看清楚,就八婆的对闺蜜说,好帅呀,好帅呀!
闺蜜说我花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哪里帅了!
我居然为了证实我的观点,看见一群扎的女生,告诉了一个据说看过很多帅哥的朋友,欣喜的说,转来的那个男生蛮帅的。
事如隔夕,现在想想都会觉得脸如炭烧,那时我渴望的,不过真的为了证实你很帅。
怎么就那么抽风了呢?
因为我这么说,一大堆的女生跑过去看你,可你已经去准备寝室了,我松了一口气,等你下午已经到教室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我猜你是为了逃避上课吧,可你看起来那么腼腆,应该是一个学霸加好孩子吧,你瘦长的身子微微前倾,嘴唇向上勾了勾,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笑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一起笑起来,像个十足的傻子,直到我发现讲台上没有你的影子了,我才恍然问闺蜜:他叫什么?
许晶说:他叫周嘉铄,看起来是还可以。
我细细的把这三个字品了一遍,也没品出个什么来,索性和全班同学一块去打量你,从头到脚,假装不经意,实则仔仔细细恨不得把你记到心里去,我见许晶也在看你,好笑的说:许晶,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看那么久干嘛?
许晶回头看我,朝我做了个鬼脸,我笑嘻嘻的凑近她,悄悄的说,不过,确实很帅呀!
于是,和许晶说了许多名义上的废话,我至今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唆使许晶去找你要□□号,我那时心里又紧张又忐忑,见许晶真的来到你的面前,笑开了花,那瞬间,我特别的不好意思,你知道吗?其实,以前我也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
但是,遇见你后,我信了!
你对许晶微微笑了,勾了勾唇角,一副风流的模样,眉眼似浓墨般稠深,旁边瞬间有人起哄,大声问许晶,这才多久,许晶,你就找别人要□□号,是不是喜欢他啊。
我也笑着起哄,很难说清楚那刻的心情,像被炸过许多次的果汁,很酸涩。谁叫我不敢呢?那时年少,喜欢一个人,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会不会,那么让人羞涩。
后来许晶回来的时候,果真要到了你的□□号,不能不说,我真的在装淡定。尽管后来我假装忘了这件事的始作蛹者是我,直到一次假装无意问许晶,啊,我还没有周嘉铄的□□呢。听说班上大部分人都加了,你把他的□□给我吧!
许晶给我了,她拿过那张纸条的时候,薄薄的一张,很皱,已经收藏了很久。
我突然就莫名的激动,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少女,初尝爱情,就生怕她一个不给。
甚至,拿到那个纸条,我都觉得是在做梦。
二
这一年我十五岁。
往往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担心自己太胖没人要,担心自己脸上的青春痘会不停的长,担心自己不会打扮脱离群众,担心闺蜜的冷眼冷语。
以及,担心自己深埋在自己心里的孤独。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让我足够配的上你,每一个平凡的女孩都有一个梦,仰望的梦,而我,很久以来,都只能静静的,在午后的课堂悄悄的看上你几眼。
从许晶口中得知你谈恋爱我就笑了笑,她告诉我,你才转来,一个外班的女生看上了你,而你,被大家怂恿的和那女生见了一面后,也就答应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就这么答应了,怎么能这么随便!
那时我,愤愤的问许晶,带着十足的嫉妒,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的力量吗?
那女生喜欢你,而我,也喜欢你。
我见过那女生几面,剪着一个娃娃头,鼻间还有一颗痣,很漂亮的五官,与你,也算俊男俊女。
我们一直都不是特别的熟,交情仅仅是有一次,后来,你把那个外班女生甩了,谈了一个班上剪男生头的女生。午后久违的阳光灿烂的如同那姑娘的微笑,李晴抱着把吉他,调着音,你微笑的看着她。
那个时候我好傻,不知道你和外班女生分手了,就问你的基友,你不是和那个外班女生在谈吗?
你基友责怪的看了我一眼,早分了,他和李晴现在在谈。
说完,李晴似乎听见了,朝我微微一笑,你也蛮腼腆的朝我笑了笑,就看向李晴,我相信,那是我第一次从你的眸子中看见星星点点如晨星般的光芒,温柔的,暖暖的,要到人心窝一般,我怔怔的看着你,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
你的唇角勾起,若春花灿烂,眸中带光,绚烂熠熠。
我们都不算成绩好,我在中上游,而你,在中游水平,所以,当老师安排我们一起坐的时候,我谢天谢地,不敢看你一眼,像个木头一样,自己做自己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我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一定要拿出最伪装的面容对待自己最在乎的,来深深的埋葬,自己的在乎。
是不是每个人对待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都是这样。
害怕受伤,我们必须用最脆弱的蛋壳来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所谓坚强无催的心灵没有伤害。
但并不代表,不应该主动。
我总是找各种理由问你题目,你擅长理科,我擅长文科,在英语这块,你简直是弱智,而每当你问我英语题时,我都会装作没有听见。这个时候,你一定会无奈的坐在我桌子的前面的那个椅子,手漫不经心的搭在我的桌子上,你离我很近,我甚至可以若隐若现的闻见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你认真的看着题目,过了一会,我不理你,你也不理我,你理所应当的在我桌上写起作业来了,你换成了藐瞰着试卷,而那天,你穿了一件紫色的外套,鲜艳如你,那么夺目,那么炫耀,如黑色的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子,有股说不出的贵气。
我的脸终究因你的靠近而灼热的可以煮鸡蛋,我只觉得脑袋发热,除了低头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脑袋一片空白,我最终煎熬的受不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把脸藏进桌子里,所以,我算是勇敢的抬起了头,不是有句话叫做,早死早超生吗?那么,我说,周嘉铄,哪道题不会,说吧,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肯定可以帮你的,赶快膜拜我吧!
我尽量笑的开和,你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你,你的眼眸有我的脸,那里面有一个人在认真的看你,你的肤色偏向麦色,而你的眉心,有一颗美人痣。
我痴痴的笑了。
但是——
似乎,你瞧了我许久,又漫不经心的笑了,这道题,说吧!
瞬间醒了!
你像是没有学过英语一样,问了我一道又一道,可谓是做一道问一道,时不时推我一下,喂,你帮忙看一下,是不是这样的。
接着附上你一大堆的评论。
你有一次看到一道题目,好笑的说,哎呀,怎么那么搞笑,说的什么东西我都搞不懂,这人好好笑啊,说他回家了干嘛干嘛了,我怎么实在看不出来他干了什么啊!
我白了你一眼:不要狡辩自己是学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