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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飘蓬一梦归 > 烟雨楼

烟雨楼(1 / 1)

 “我本名叫任不悔,你以后不准再叫阿悔这个名字。”似乎心情差了许多,不过那人话音里还是带了些女儿家的口吻。或许是他假扮了姑娘家很长时间的缘故。

庄述尽量平静道:“为何如此?”

任不悔反问道:“为何杀谷主崆仪?”

“他要害我,我自然要先杀了他。”这个回答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

“你为何假扮了女子却能不被崆…崆仪发现?”

“他本就知道我是男子。这也是空空谷的规矩,男子在十八岁前都得当成女子来养。你没看见他死前的样子,滑稽得要命。”任不悔乐呵呵道,手撑在耳旁,给人的感觉很是娇俏。

看来那晚崆仪并非是要毁去任不悔的身子,而是那时的任不悔骗了他。庄述继续问道,“那晚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阿述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啊?”任不悔贴了过来,用脸颊蹭了蹭庄述,并没有正面回答。庄述觉得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我那时想就是有点生气,你的事情坏了我的计划,所以就想着惩戒一下你。不过,阿述心好,把我当成谷主后还替不悔求情,我就原谅你啦。”

庄述从任不悔说的几句话里,不难发现,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只按自己心情行事的疯子。庄述十分不喜任不悔,但任不悔说自己可以医治少主,他也只得暂时事事顺着。途中三日相处下来,庄述察觉任不悔性格里有些出奇的天真,可能与他常年隐居在深谷里有着关系。他喜欢撩开帘子看沿途风景,见到没见过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也要新奇地询问一番。而且,任不悔似乎很信任他,还喜欢和他聊天。庄述也就故意问了他一些事情,他都知无不答。因此,庄述也了解不少空空谷的秘辛。

崆仪有两个姐姐,大姐空幽、二姐崆兰。三人感情不错,崆仪十五岁接掌空空谷后,姐妹二人便出任左右护法辅佐于他。收养崆仪三姐弟的师父是个怪医,定得规矩也千奇百怪。其中最霸道的便是前三条规矩,第一只救男子,第二普通弟子皆需为丑陋女子,第三弟子不得同男子欢好,若要离谷需得自毁下/体。崆仪一直谨遵师训,严苛的执掌着空空谷。直到他十七岁那年,有三个人入谷求医…

来者是当时名动江湖的一位年轻少侠任长风,同来的还有她的未婚妻沈梦秋,和沈梦秋的师兄晏子决。听到晏子青的名字,庄述神色一动,雁子阁阁主竟然和空空谷还有着这么一段因缘际会。崆仪爱上了那位少侠,因爱生恨害死了沈梦秋。由于崆仪又是任长风的救命恩人,最后崆仪挥刀自宫,才勉强将此事了结。庄述也回忆起来,那是他十岁左右阁中有人提起此段旧事,因着自宫这词让年纪不大的他有些惊恐,才留下印象来。记得当时阁主知道此事大为震怒,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提及空空谷之事。不过崆仪和任长风的事情刚告一段落,二姐崆兰却出事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了保护孩子的父亲她宁死不愿透露那人是谁。这些都是后来崆幽说给任不悔听的,崆幽接生的他,而崆兰生下他不久就死了。最后崆幽在任不悔十二岁时,突然失踪了。

“任长风可能就是我的父亲,不然我姓任做什么。我娘和幽姨都被崆仪杀了,他喜欢任长风喜欢得发疯了。”最后任不悔总结道。

庄述听了却隐隐觉得这些事情远非如此简单,庄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发现任不悔仔细的在打量他。他往后靠在车壁上,坐直了。“任不悔本就坐得离他很近,这下又贴了上来。好像很喜欢庄述的样子,他感叹道:“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有这么一张脸的少年却对自己如此称道,庄述觉得这孩的子疯病又犯了。庄述面相不错,给人感觉很温和,不过斯文有余而英挺不足。和最好看的男子那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要说最好看的,庄述见过的人里,应该是崆仪,虽然没有完全看真切他的容貌,但惊鸿一瞥间也可以得出这么个结论来了。至于任不悔,庄述看他一眼想道:年纪太小,风姿尚浅。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庄述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唇上一软。

任不悔亲了一下,触感真好,便又多亲了两口。庄述先是拒绝不及,后来也放任了。感觉像是被小猫舔了几下,不怎么打紧。

烟雨楼是雁子阁的在西南的最大据点,庄述他们抵达时,正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映衬着楼宇。任不悔将面纱戴了下车,愉悦的对庄述说:“你们这挺好看的,你以前就住这里么?”庄述敷衍的点点头。

烟雨楼前早就等候了十来个人,架势有些隆重。庄述一眼看去,最打眼的是一胖一瘦站在最中间的男女二人。男的那个圆滚滚的,是夏鹭堂的堂主刘行云。枯瘦的那个女人是秋鹤堂堂主郝秀秀。他们二人身后站的都是各自堂内的好手。庄述心里有些不安,加上前来接应的叶、冯二人,雁子阁的四大长老竟是一齐出现在了此地。

同叶冯二人不同,刘行云是个人精,见到蒙住脸的任不悔,顷刻上前一番殷勤。郝秀秀性格孤僻,只是一侧站着。任不悔回头看了眼庄述道:“阿述,我饿了。”

刘行云同叶长老眼神交流一瞬,立马道:“谷主大人,庄少爷,晚膳早已备好,阁主正等候你们呢。”

庄述心里又是一沉,晏子决竟也到了烟雨楼。趁着两人走得近,他同任不悔低语道:“阁主就是晏子决,你小心。”有着那么一段陈年旧事,此番求医恐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不过只要能救姐姐,其余的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任不悔听了,拉起了庄述的手,语气带了撒娇:“我还以为你完成任务就不理我了,阿述,你可不能伤我的心。”

任不悔声音不小,周围几个人都听见了。

庄述见他又是一番小女儿情态,原本的恻隐之心一时淡了许多。他本就对这种过于女气的男子不甚喜欢,而那晚山洞之中又被折辱过,虽说为了姐姐他可以牺牲一切,可要自己完全不介意是万万做不到的。

思虑间,到了大厅。阁主晏子决端坐在上,晏子决长相颇为凌厉,吊梢眼鹰钩鼻,下巴偏长,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在冠内。任不悔一进来,他眼睛微挑,笑道:“崆谷主,别来无恙啊,可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这次犬子的病可要倚仗你了。”

任不悔不搭理他,直接找了中间一个位置坐下。然后用眼神示意庄述过去,庄述向阁主行了礼,只好坐到他身边去。刚坐下任不悔就挽住他的手,很是亲昵的坐在一处。晏子决见二人如此情形,说道:“我还以为谷主仍旧惦记着任大侠,还特地为谷主将他找来,让二位再续前缘,不想谷主已经移情他人了。晏某这回可真是多管闲事了。”

庄述暗道:这晏子决竟也分不出这人的真假来。

不过任不悔和崆仪身形十分相似,空空谷又善以音惑人。此时,任不悔以纱遮面,一时间确实难以发现。当初他不就弄混了好几回。因此,庄述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等任不悔慢慢用完饭,晏子决道:“崆谷主,虽然舟车劳顿,但小儿的情况实在是万分危急。可否现在就去看看?”

任不悔望着庄述,见庄述也面色恳切,便点头应允。

一行人来到烟雨楼三楼的最里间,屋里药味浓烈。床上躺了雁子阁的少阁主晏子青,晏子决道:“子青他在一月前被人下了毒,下毒之人已经毙命,这毒……”晏子决还没说完,就被任不悔挥手打断了,“我自己会看,你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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