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道:“总得给人家个名分吧。”
“啥名分不名分的,跟着我算是亏了她了。”聂连胜微微低下头讲道:“我比她大那么多,唉——”
“现在知道差距了,早呢?”
李学武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回头看向厨房正在忙活的棒梗讲道:“男人终究要有自己的事业,否则女人送到手里都不敢接,你说对吧。”
回答李学武的是聂连胜的沉默,这些话就像拴在鱼钩上的诱饵,一旦他点头,或者出声确认,便被他当鱼钓了。
可他不承认就自由了?
“准备一下,下个月中旬你出一趟远门,帮我办一件事。”
李学武示意他随便抽烟,淡淡地讲道:“回来以后我保你重新获得男人应有的自信和威望。”
“我能问问,这门有多远吗?”
聂连胜谨慎地讲道:“我这身体您也知道,除了以前积累的经验,身手早就大不如前了。”
“我这半辈子算是就这样了,可要耽误了你的事,我就愧疚难当了。”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用摆出这幅表情,没人要害你的命。”
李学武站起身招了招手,问道:“晚饭吃了吗?一起吧。”
聂连胜有选择的余地吗?
饭桌是棒梗摆好的,见武叔带着对方进来,他还很懂事地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四个菜,都是聂连胜带来的,李学武从没点过菜,都是棒梗的安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饭店存的钱够不够这么消费,反正他跟老板娘说了,他没有欠钱和亏欠人情的习惯。
有聂连胜在,他相信老板娘一定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对港城的了解如何?”
李学武很直白地问道:“除了地图上看见的以外,以前有没有关注过。”
“港城?”聂连胜拿着筷子的手都悬空了,表情愣愣的,“去港城?”
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学武会安排他去港城做事,势力这么大的吗?
“我这是在问你呢——”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道:“了解什么就说什么,无所谓。”
“说实在的,不了解。”
聂连胜微微摇头讲道:“连它的确切位置我都得看地图才能知道。”
“除此之外,我只知道它归嘤国佬管辖,您让我去那做啥?”
“走一走,看一看。”
李学武淡淡地说道:“把看到的带回来告诉我,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吧?”聂连胜看着他问道:“您要这么说,我心里可就没底了。”
“真就是这个意思。”
李学武放下筷子,看着他解释道:“有些工作在港城出了问题,我需要有个专业的人过去看看。”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聂连胜也放下了筷子,讲道:“我说的是真正的事,不是像您刚刚说的那样,就走走,看看。”
“一句话,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学武拿起筷子讲道:“具体要走去哪,看什么,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那我需要准备遗书吗?”
聂连胜的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是玩笑,非常认真地看着李学武提问。
李学武却好笑地看向他问道:“你还有多少遗产需要遗书来分配。”
聂连胜有些沉默,好半晌才回答道:“终究是有些话要对故人说。”
“我劝你啊,把心放在肚子里。”
李学武吃了一口菜,淡淡地讲道:“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别辜负了时间,也别辜负了自己。”他将饭碗递给棒梗,示意他帮自己添饭去,今晚的辣椒炒肉有点辣啊。
***
30日,李学武接到了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通知,要求他尽快赶回集团参加重要会议,公务机已经飞去了钢城。
这是连飞机都准备好了,只有特别重要且紧急的会议才有这种配置。
李学武撂下电话以后便就相关工作做出了安排。
张兢向集团驻辽东所有工业企业负责人通报了他的行程。
他不在家期间,冶金厂的日常业务则有常务副厂长杨宗芳来负责。
而他办公桌上亟待处理和解决的工作则被张恩远收拾妥当,准备带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