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没啥好菜,等你上桌就知道了,最少四个菜,还得有仨硬菜。
说没啥好酒,那一定是上点档次的,不会拿自己平常喝的烂酒糊弄你。
东北人都这个德行,越来人越舍得,啥好酒好菜都舍得往外拿。
李学武感受到了这份热情,真心地解释道:“今天刚从京城回来,落地就去单位忙了,还没回家看看呢,下次吧,下次有机会。”
他拍了拍张恩远的胳膊,交代道:“最近辛苦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带嫂子和孩子们出去转转,别老光想着工作。”
说完张恩远,他又看向张恩远的爱人讲道:“嫂子您没事也多去厂里转转,大家都听张秘书有个贤内助,却还没见着过本人呢。”
“我哪有时间去厂里。”
张恩远的爱人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可不给老张添乱。”
“您是家属,自己人,添啥乱,也带孩子们来厂里转转。”
李学武看向站在父母跟前的孩子们笑着说道:“让他们看看他们父亲的工作和环境,这是好事。”
“秘书长——”张恩远好像理解领导这些话的意思了,眼里带着感激和激动,说话都颤抖了。
“行了,就这样啊。”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汽车,道:“我得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
“哦对了。”就在他上车的功夫,转身对张恩远夫妇讲道:“下个月春节那天单位组织包饺子。”
“早听张秘书说嫂子厨艺好,要是安排得开就来帮帮忙,也让留守单位值班的同志吃顿热乎饺子。”
“他就知道在外面胡吹。”
张恩远的爱人忍不住笑着瞪了爱人一眼,内心是暗喜的,可嘴里还是自谦道:“我哪有啥厨艺。”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她还是摆手对李学武答应道:“领导您放心,有空我一定去帮忙!”
看着李学武的汽车过街道口,两口子这才往院里走。
听着身旁爱人长出了一口气,张恩远媳妇瞪了他问道:“老张,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啥!——”张恩远倏地一惊,讶然道:“有啥人了!”
“你还跟我装,装都装不像!”他爱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瞅瞅你这吓破胆了的样子,就这点能耐还学人家出去搞破鞋呢?”
“要是在外面没有人,你们领导能上家来跟我说这些?”
“你快冤枉死我得了!”
张恩远回到家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走进屋坐在炕上生闷气。
“我还冤枉你了——”
他媳妇可厉害,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他讲道:“你跟我说,到底是勾搭上哪个骚蹄子了——”
“我可听人说了,你们单位有个叫张美丽的是吧,专勾人家汉子,是不是!”
“我一头撞死在这得了。”
张恩远抬起头看着手边的实木柱脚,真想一头撞上去一了百了。
“别跟我整这出儿要死要活的,老娘没工夫跟你扯这个!”
他爱人拧着眉毛瞪着眼骂道:“你就说你想咋滴吧,这日子还过不过,你要想跟那个张美丽双宿双飞老娘成全你,提早吱个声,也省的咱们废话了。”
“你要找那个张美丽,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孩子不能给你。”
他媳妇儿也是骂累了,坐在炕沿上强调道:“有后妈就有后爹,我可信不着你,再饿死我儿子。”
“你这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能不能容我说一句?”张恩远苦着脸回头看向她讲道:“领导来家里跟你说这些确实是有点事,可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他爱人听见这话好像又有了斗志一般,站起身瞪着他问道:“你说,不是张美丽是谁?”
“好啊,你个张恩远,你缺八辈大德的!”他爱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祸害人家大姑娘了!”
在东北,跟人家老娘们搞破鞋不算什么大事,但要跟没结婚的小姑娘搞这种事可算是犯了天条了。
在他爱人想来,既然不是张美丽那种已婚的那一定是未婚的了。
“哎呀,领导说的是于喆!”
张恩远实在是没辙了,再不说实话他媳妇一会能把房子拆了。
“于喆?于喆是谁家的闺女?”他爱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想了想,倏地瞪大了眼睛!
“她?他?他!——”
当张恩远见着他媳妇也是周佩兰当时一般模样的眼神,心道是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单位里那些蝇营狗苟明枪暗箭都躲过去了,没想到一世清白却栽到于喆身上了。
噗咚——
张恩远的爱人一屁股跌坐在了炕沿上,木木地看着他说道:“老张,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啊——”
“媳妇儿,我冤枉啊!”
张恩远抱着媳妇的大腿开始哭,比他媳妇哭的都厉害。
他媳妇哭着哭着被他的哭声掩盖也不哭了,突然觉得好心酸,难道是张恩远被于喆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