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也介绍道:“现在哥俩一起干运输,还说年底要再买一套房子分开住呢。”
“一晃儿,以前看着还是孩子呢,现在都大了。”
刘海中看着门口贴着的喜字讲道:“我们都老喽。”
“再不老都成妖精了。”
傻柱晃悠着从门洞里走出来,看着他们逗笑道:“眼瞅着都要当爷爷了,还不老?”
“是光福媳妇儿有了?”
李学武刚刚就听他的口风有这个意思,似是在隐隐地炫耀着,或者是在表达什么。
刘海中矜持地点点头,道:“也是才跟我说,俩人一点都不长心,让我说一顿。”
“光福媳妇儿下来了?”
易忠海问了一句,认同地讲道:“可得加点小心。”
“可不是咋地,我说完他妈也说他,这才停了缝纫社的工作。”
刘海中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要没有老的盯着,说不定要犯多少错呢。”
“二大妈身体咋样?”
李学武看了他问道:“自从搬家以后还没见着呢。”
“凑活吧——”刘海中因家中即将添人进口而脸上浮现的笑意消失,换做无奈的语气讲道:“能挺到见着孙子就算得着了,得不着也没办法。”
“这么严重了吗?”
李学武关心地问道:“没去医院看看吗?离着又不远。”
“咋没去,我这有个头疼脑热的光福都紧盯着去医院,他妈的情况他能不张罗?”
刘海中无奈地摆了摆手讲道:“到时候了,她自己也知道,挺过一天算一天吧。”
“都下不来地了。”易忠海在一旁解释道:“前儿个你一大妈还去看了,老说以前的事,说眼前像放电影似的。”
刘海中不愿意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提这些糟心的事,只由着易忠海解释过后便不再说。
说起来,刘海中同易忠海之间还有些别扭在心里头。
当初要不是他起了歹心,易忠海的身体也不能垮的这么快、这么厉害。
他跟易忠海都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里要说没有愧疚和自责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有这些情绪,又不好说出口,再加上易忠海两口子所表现出来的大度,他心里更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老伴儿中风也是因为他的不着调,他现在后悔死了。
可后悔能有什么用,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
易忠海当然也能感受到他的尴尬与隔阂,所以两人住的不算远,但不是一起来的。
他能听到二大妈要不行的消息让老伴去探望,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原谅了刘海中。
有些事不说不代表不在意,男人再大度也容不下坑害之仇,不提就算仁至义尽了。
“家里亲戚都谁来了?”
易忠海转移了话题,道:“还是就京城这些人?”
“我丈母娘回来了,前天到的。”李学武回应道:“再有就是我大嫂那边的亲戚。”
“那谁,毓秀家没来人吗?”易忠海问道:“说是在挺老远的地方工作呢?”
“嗯,毓秀的母亲回来了,跟我爸妈见了一面。”
李学武介绍道:“一会儿也来送亲。”
“街道王主任来了,钢铁学院的韩老师也在。”
傻柱提醒他道:“刚才见着都在后院呢,你那屋。”
“嗯,就这些亲戚了。”
李学武看了看街道口,这会儿该来的都应该来了,便招呼他们道:“咱们去倒座房吧,别老在这站着,来咱家了一口茶水还没喝上呢。”
“嗨,故地重游啊。”
刘海中笑着讲道:“要没今天这个事情,我们都找不到理由回来了,看着真想啊。”
“你瞧,我就说吧!”
傻柱抱着胳膊揶揄道:“你搬家那时候我就说你早晚得后悔,现在真照我说的去了吧。”
“别烦人了,忙你的去,厨房的菜不炒了?”
刘海中笑骂着捶了他一拳,这才随着众人进了院。
院里已经搭起了喜棚,就在前院,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因为左右邻居绝对不让。
现在前院只剩下李家一家,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
抱着孩子来坐席的三大妈侯庆华暗暗撇嘴啧舌,要是她们家还住在这,怎么会让李家占用她家的地方如此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