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穿过长枝,绿叶婆娑作响,斑驳光影落在雪白军装肩头,刺耳尖酸的声线炸响,乌鸟慌乱腾飞。
“迦百洛!识相的话赶紧跪下给我道歉!惹怒b级雄虫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瘦削的雄虫鼻孔朝天,青黑布满血丝的细小瞳仁竭力上瞥,贪婪的视线从眼前雌虫被金色腰带束起的紧实腰身划过,流连在长腿之上,开始幻想雌虫在床上的风情。
清碎冷音从薄唇流出,“亨利阁下,刚才是您突然撞上来的,我确信没碰到您一片衣角,监控机器可以为我作证。”
“机器人有屁用!”亨利不依不饶,随手一指,“它能为你作证?”
帽檐下,蔚蓝无波的眼底映着嚣张的雄虫,与其所指的、不知何时熄灭绿色指示灯的监控机器。
来来往往的雌虫远远围着,为难得来到雌虫活动区域的雄虫献上充满渴望的期待。
亨利享受着万众瞩目,又轻蔑军雌的廉价,在迦百洛的目光向周围转移时嗤笑,“迦百洛,谁能为你作证?”
“他们?”
被指着的雌虫脸颊泛红,低头不语,同时躲开了迦百洛的视线。
“很抱歉,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是。”
“迦百洛,请向向雄虫阁下道歉,取得阁下的谅解吧,军雌的风评已经够差,不要雪上加霜。”
说话的雌虫偷偷瞥向亨利,将雄虫无意间扫过的眼神当成鼓舞,“我想,扭转军雌的形象应该从你做起。”
迦百洛认识他,在战场指挥课上,他们曾互换过战术笔记,聊得还不错,白色长睫半掩,在清蓝中落下一抹暗影浮沉。
“不。”
迦百洛抬眸:“我没错。”
他的语气称得上平缓,因声线特点似含落叶的柔,从侧面看去,润泽银发覆盖下挺直的脊背又如刚硬的刀。
亨利厌恶军雌,或者说大多数雄虫都厌恶军雌,木头、呆板、床上没情趣、只会执行命令,不如亚雌的身娇体软,甜言蜜语。
他昨天与朋友打赌输了,惩罚是向迦百洛搭讪,亨利早听过帝国两大s级之一的迦百洛大名,只不过第一军校内,雄虫与雌虫的活动区域不重叠,很难相遇。
当然,那是对雌虫而言。
亨利是雄虫,可以大摇大摆在雌虫区域行走,甚至会有专门的虫带路服侍。不过,他拒绝了,他不想打赌输了的事有机会传出去。
他随意逛着,数不清的雌虫三五次从他身旁假装路过,可惜亨利对军雌不感兴趣,直到——他看见了迦百洛。
寒霜之雪眷恋的发,蓝海青鸟吻过的眸,望过来的那一刻,万物为他止步。
亨利第一反应是:他在床上一定会比现在更动人。
说起来,他还没玩过军雌,尤其是s级。一想到战场上所向披靡、残忍无情的雌虫低下头颅跪在脚边臣服动情的样子,亨利的血液抑制不住开始沸腾。
“我还是很宽容的。”亨利如望着注定要落在手里的猎物,慢悠悠上前,“没把你送进雄保会的惩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