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了。”
安图洛轻轻吸气,尽量忽略差点断裂的脊骨疼痛,“从现在开始,没虫是你的对手。”
白清雾捂着发青的嘴角,“不,我没打败你。”
安图洛摇头,轻声说,“你已经比我厉害了,真打下去,我不是你的对手。”
“不,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白清雾突然变得格外固执。
安图洛抚摸胸口勋章,从明亮锋利的边缘上似乎看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伊裴尔,雌虫的一生由苦难铸就,想要活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
“我选择了自己的归宿,你的未来由你自己决定。”
安图洛其实很开心自己能死在战场,而不是肮脏的床榻与狭小地下室。
“……用不着你教我。”疼痛消失,白清雾恢复了刚进入黑暗的模样,“说的像下一秒要死了一样。”
有一种虫,口口声声重复的,正是最不愿承认与面对的事。
“我已经死了,伊裴尔。”
安图洛说,“我已经死了。”
“……”
“所以呢?”
白清雾嘴唇一动,“莫名其妙把我拽进来就是为了亲口告诉我你死去的事实?”
一片漆黑中,最开始只有两虫所在的地方有一束光亮,现在,两束光亮如即将燃尽的烛火,在寒风中虚弱摇曳,随时有灭掉的可能,或许是下一秒,或者是一眨眼。
白清雾听见一声叹息,里面的包含的情绪太复杂,他不想懂。
“不肯接受事实的……”
“从始至终都是你啊。”
黑发雌虫垂在身侧的指尖抽了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死了,我也死了,死了的我来找死了的你,有什么不对吗!?”
头顶落下一只大手,极轻极缓揉了揉,白清雾瞪着眼睛与安图洛对视,泛起的生理性泪水盈在眼眶也不想眨,像在坚持留下注定会离开的什么。
出乎意料,先开口的是白清雾。
“你不劝我留下吗?”
“永远陪着你之类的。”
安图洛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
“我更想你自由。”
指尖点了点白清雾的胸口,“伊裴尔,只要你的心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你。”
“去吧。”
安图洛微微颔首,骄傲自豪道。
“不满的,去反抗。”
“愤怒的,去摧毁。”
“想要的,去掠夺。”
曾与元帅一步之遥的上将大笑着。
“你可是s级!”
白清雾眸光闪烁,落尘的记忆翻开,在检测出天赋的当晚,雌父拿着一本古旧的书来到他的床前。
【‘伊裴尔,你知道什么是s级吗?’】
【是荣耀,是奇迹,是不惧世俗的皮,折不断的骨,你注定强大,你理应傲慢!】
日夜灼烧自身的怒与不平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