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额头和后背,昨晚不知不觉睡着忘记开空调的白清雾意识到自己居然没出汗。
众所周知,夏天的夜晚如同一个磨人的小妖精,闷热翻来覆去也不得解脱,尤其对吹空调太久会头晕恶心的白清雾来说。
他有些惊奇,没想那么多,可能昨晚是个例外吧,穿好衣服,关上开了一条缝的窗户,转身走了两步后慢了下来,直到停下。
“我昨晚,开窗户了吗?”
越回想越不记得,大脑见到‘答案’后自动反推,模糊的记忆填补——窗户一直是开着的,是他忘记关了。
想通后,头脑顺畅。
白清雾自信开门。
走了一步后停下,猛然回头,死死盯着门锁,“我昨晚,锁门了吧?”
他锁了,他确定!
半晌,他神情一松,剧情里有这么一段:【白清雾的话在白于口中可信度极低,他的卧室从不反锁,白清雾偷走珍珠轻而易举,怪他太天真,以为白清雾会改邪归正。】
【那颗珍珠对白于很重要,迫不得已之下,白于夜晚进了白清雾的卧室翻找——可惜,一无所获。】
白清雾一顿,食指勾起脖颈的黑绳,一颗钻孔的银蓝色珍珠静静躺在掌心,流光溢彩,小小一颗,仿佛汇聚了一整片海的梦幻。
当然找不到了,因为珍珠戴在他脖子上,月鳞一个电话,珠宝加工师傅亲自上门服务。
珍珠触感微凉,让白清雾想到了月鳞的眼睛,狭长深邃,尾端微微上挑,在光照的角度偶尔呈现出神秘的墨蓝,如月下深海中的漂亮磷光。静静不说话时,散发无机质的冷,似某种顶尖猎食者在以高纬度的目光观察世界。
月鳞的衬衫总是扣到最上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白清雾觉得别扭,一丝违和感挥之不去,在与月鳞对话时尤为明显。
像把内里生硬团在一起,强行塞进了规矩的外壳,本性如此,再怎么伪装也难以避免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的野性。
是的,野性。
白清雾咀嚼定义下来的字眼,觉得十分准确,再详细一些,月鳞像刚化出人形,步入人类社会的懵懂妖怪,人类表面的东西学得很快,却对深层的复杂一无所知。
回神,珍珠埋进衣领,白清雾摇头失笑,觉得自己思维过于发散。
他们可是正经科学世界,妖怪不许成精。
……
一身高领长袖把自己捂得严严的白于正在吃早餐,白清雾下来时,他咬着鸡蛋饼,听见脚步声后很意外。
“起这么早?”
紧接着是,“我以为你会九点多起,只准备了一份早餐,你还吃吗?”
白于了解白清雾的性子,对方喜欢跟他对着干,更喜欢反驳他,果不其然。
“不用你管。”
男人带着刚睡醒的烦躁,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估计在点外卖?
白于没兴趣问,反正他不会给对方做饭,抬起胳膊时不小心碰到磕碰的伤口,手一抖,筷子落地。
他心虚,反射性看向沙发,与白清雾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