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发现了。
这么想着的白清雾靠在梳妆桌前一动不动,向他走来的青年眼睛不离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五步、三步、一步。
他好整以暇,准备看白鹤越想做什么,白月归看不见他,对方在自己妹妹的房间里总不能无所顾忌。
小声警告?
还是隐晦让他离开?
恶劣的笑容没来得及扩大,白鹤越又凑近了一些,一人一妖鬼脚尖对脚尖,白清雾的视野内只剩下了对方缓缓放大的脸。
……不是吧?
瞳孔微不可察一缩,白清雾克制住后退的欲望,在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时满脑子只剩下了一句话。
堂堂大妖,绝不退缩。
无论在哪方面。
黑色碎发扫过颈窝,几缕落入领口,腰侧被一只手擦过,他们的姿势像在拥抱,可白清雾清楚,对方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珍珠项链。
停滞的胸膛重新起伏,尽管身为妖鬼的他不再需要呼吸,此刻也不由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拿项链——
眼睛微微睁大,腰间突然落实的力道告诉白清雾,有人抱住了他。
白鹤越眼睛发亮,抬起了拎着珍珠项链的手,“好看。”
他看的不是项链。
是谁呢?
白清雾磨了下牙,气极反笑,在白月归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中环住了白鹤越的腰,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似笑非笑,“胆子不小啊你。”
一句话的功夫白月归已然来到了面前,看不见妖鬼的她肯定了哥哥的眼光,“那就决定是它啦。”
伸了伸手,发现哥哥没有把项链递给她的意思,疑惑抬头,“鹤越哥哥?”
白鹤越抿了下唇,身体刚动了一下就被抱紧,妹妹天真无邪的眼神令他羞赧般红了耳朵,珍珠项链放进白月归手上时指尖一抖,差点把它勾下去。
“……把它放好,免得后天找不到。”
白月归用力点头,四处寻摸位置,哒哒哒跑远,其实也没多远,不过六七步的距离,但好歹是背对着这边了。
颤抖的手落在白清雾的背上,用仅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妖鬼先生,请不要这样……”
白清雾舔了下没有伤口的皮肉,“现在知道求饶了?”
捏了捏青年的后颈,像逗弄一只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猫儿,“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
“我错了。”
白鹤越道歉的速度出乎意料,干脆利落到令白清雾晃了下神,以对方的顽固本性不该这么快松口。
“但您真的很好看。”
白清雾:“……”
他能怎么办?
反驳对方说自己没那么好看?
太没气势了,他可是大妖鬼!
怀里的人在某方面意外难搞,他想把人推开,刚才口口声声让他放开的人反而黏住不撒手。
“您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