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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落花人独立 > 先破而后立

先破而后立(1 / 2)

 谁也没有想到,方才还站得如松如竹的乔疏,这一刻会轰然倒塌。

姜钧离他离得近,察觉他身子一软,再要去扶他已经来不及。

乔疏就那样重重跌在地上,一张脸上毫无血色,倒是唇角,竟汨汨流出血来。

姜禾鹄还沉浸在对邱老将军的同情里,忽然听见一声巨响,随即姜钧急切的声音传来——

“乔疏!”

姜禾鹄心里蓦然一窒,原本砰然跳动的心,此时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抓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向乔疏的方向。

待她不顾身为未嫁的皇亲应当恪守的莲步轻移姿态,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乔疏身边时,他身边早已集聚了一群人。

乔老首辅抖着手,第一反应是去探他的呼吸。

还好,还活着!

姜禾鹄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全身上下紧张的肌肉都蓦然放松,她自己心里却轻松不起来。

“来人啊!来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放松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待姜禾鹄将视线移向乔疏紧紧阖着的双眼时,心里那根弦又猛地绷起来。

太医来得很快。

在这期间,乔疏已经被移到了别院,与姜钧的新房仅一墙之隔。

乔老首辅一直摩梭着乔疏的手,颤抖着喊着他的小名,希望他能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姜禾鹄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和他的脸上一样,白皙得没有一丝血色。

手上的青筋看得那样明显,纵横交错,像一不小心就会磕伤了一样。

她突然有一种将那双手狠狠揉进手心的冲动,想保护他,不想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御林军和侯府的下人拥着一群太医急急赶来,蹙在乔疏身边的众人十分自觉地往两边散开。唯独乔老首辅,他那苍老的手还抚着乔疏的手背,像是一时间老了几十岁一般,嘴边不自觉地喃喃。

周太医与他也算是熟人,知道现下这种状况劝不得,只好看向身后的侯府小厮,下巴一指,示意他们把乔老首辅拉开。

乔老首辅并没有很挣扎,只是虚架着双手,目光不曾离开过乔疏半分,方才还放在嘴边的低语,此刻也销声匿迹。整张脸上,只剩下岁月留下的纵横沟壑,以及紧张又心疼的神色。

太医会诊,为首的太医院判出声,请众人出去,以免他们有些过激的反应,影响诊断的进行。

众人虽也不舍,但掌握着乔疏性命的这群太医的话,谁人敢不听。

当即相互搀着,鱼贯而出。

太医们走到床边,院判第一个上前,先翻了翻乔疏的双眼皮,短暂的沉思之后,便暗自叹了口气。

他回头接过银针包,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抹橘色的身影仍滞留在桌边。

那人的两只眼睛看着乔疏垂落到床沿的手,嘴唇抿得死紧,着急的心情不言自明。

院判再度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理会她,只转回身,让药童记下初步诊断结果:“双目微阖,无光彩,不省人事……”

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他急急将针灸包交回给另一个药童。

双手提了袖子,解开了乔疏的衣裳。

见其右胸上的肤色纯白,毫无异样,当急猛地蹙了下眉,抓起他修长白皙的手,搭上他的手腕。

姜禾鹄见院判的眉头越蹙越深,直到最后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涌上他的眼底。

反复把了又把,左手把完,抓起右手继续。到最后索性让其他太医上前切脉,自己站在一边垂眸冥思,不置一词。

他的神色之中饱含着震惊,却也如释重负般深深松了一口气。

所有把过乔疏脉象的太医,都露出了与院判一样的表情。

只有最后的周太医切了脉之后,起身拂袖,手抓着花白的胡子,笑声爽朗,大叹——“好!好啊!好!”

这口气里的震惊,不比其他太医少。

话说乔疏自那年受伤之后,体弱多病,伤情反复。

直到前些日子他感染了风寒,周太医前去诊治之后,背上的那块旧伤才算大好。

虽值得高兴,但乔疏向来体寒,心口淤积着一滩脓血,迟迟没能散去。偶尔心痛如绞,也是这个原因,只是他都咬牙忍下了。

这次晕厥,许是从黎揽那儿受了刺激,气急攻心所致。

所幸的是,凡事不破则不立,就是因为受了这股子气,冲散了心口的霾淤,竟使这心疾好转,再服一个星期左右的药,注意防寒保暖,注意养生,兴许就能痊愈了。

姜禾鹄回想着太医的话,激动得泪意上涌。

对上乔疏那两扇睫羽,虽看不见他光晕流转的眼球,但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姜禾鹄也终于放下心来,喜极而泣。

众人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姜禾鹄举着乔疏的手,贴至自己的额头,肩头一耸一耸,哭得很是用力,像是要把方才因为担惊受怕而上涌的泪意一齐哭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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