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嘴唇蠕动,他心里更是欢喜,却窝回自己的座位上,移了话题问道:“还在恼烦江南的蝗灾吗?”
想到国事,姜禾鹄眼神黯淡了不少,话也不说,只略微点了点头。
乔疏见她这样,心里又涌上细密的心疼。
这丫头果然只适合闲来时候吃吃抄手,逛逛听书楼,听听戏曲之类的生活。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下定了某个决心,他语气里有了几分严肃,细细分析给她听:“你端了一个孟起白是没错,却没将他中饱私囊的那部分银钱挤出来。这次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朝廷里还有许许多多个孟起白,瞧瞧他们那些油腻腻的肚子,挤一挤,定能吐出些东西填到国库去。”
见她两只红肿的眼睛盯着自己,乔疏心疼之余,难得地有些羞荏。
干咳了两声,他接下去说道:“只要你在朝上说说你的想法,自然就有些逢迎拍马的出来应和,到时候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你能办个赏菊大会,在会上吆喝一声,那些个世家大小姐公子哥儿,还不得掏腰包逞英雄。这样筹的银钱虽然不多,却也提醒了此事的重要性……”
乔疏微摇着手上的扇子,侃侃而谈。
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姜禾鹄不禁有些走神了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正经的乔疏。
往日里只知道他嘴有些欠,手里的票子有些多,偶尔还会斗斗鸡走走马,却都不曾像今日这样认真过——数票子的时候也不曾。
果然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瞧瞧他时而微敛的剑眉,硬生生挑出一股气势;张张合合的红唇娇艳欲滴,像是应季的樱桃,可口得很……
姜禾鹄咽了口唾沫,继续顺着他分明的下颚线往下探索——随着话说出口而滚动的喉结,性感得无语伦比,还有那看起来单薄瘦削的胸膛,靠上去也很舒坦呢,手感也不是一般的好……
殊不知乔疏在她走神的档儿,又认真严肃地说了一大堆。
他转头的瞬间,见她眼神有点不对劲,便渐渐息了声音。
而姜禾鹄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发现某女正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胸膛!
乔疏猛的一个抬头,撞见了她来不及收起的色眯眯的眼神,不同于以往,这次胸中燃烧的或许有些雀跃,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你在看什么?”姜禾鹄已经回过神来,乔疏却还想逗一逗她,提醒她色狼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附身的,该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得做正事。
当然,对于他自己的美貌,他第一次有些飘飘然……
姜禾鹄察觉自己的失态,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抽晕过去得了。
怎么能被美色迷惑呢怎么能呢
姜禾鹄你可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为大靖国上下谋福利的人!
以后可不许想往人家身上扑了!
姜禾鹄暗暗教训了心里的小人一顿,随即揉了揉脸,刚才那个不是我,刚才那个不是真正的我!
自我催眠了一番之后,自以为已经揉去了脸上色眯眯的表情,姜禾鹄干咳了两声:“咳咳……你说到哪里了?”
乔疏见她这样,心里暗自好笑,却答道:“说完了!”随即做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姿态,危险地眯了眯眸子:“你没在听?”
“咳咳……你的建议极好!”姜禾鹄装出认真思索的样子,继而说道:“我建议你把你的建议写在奏折上呈上来,以后好记你一功。”
她装着为乔疏着想的样子,心里却如擂战鼓——快答应啊快说好啊快说你会写成奏折呈上来呀……
但乔疏是何许人也,肚皮黑得刮几层下来织一织就能当夜行衣穿的人,哪里会这么轻易妥协:“不用了,拯救百姓的英雄,向来不留名。就让我做点好事,深藏功与名吧!”
“……”姜禾鹄的嘴角抽了抽。深藏功与名这种话也敢说得出口,当初是谁帮花花编了个丑辫子就上王府赖吃赖喝的来着?又是谁自己做了一碗抄手上王府来蹭吃蹭喝的来着?整天将做的“好事”挂在嘴边也就算了,却非得让人家说他编的辫子是天上地下仅有一家。
照她看来,的确是丑得天上地下仅此一家。
至于那碗抄手……
还凑活吧,和刘记抄手铺子里的抄手味道那是一样一样的,就连喜欢在面皮上掐两个指甲印子这种特性,也像得分毫不差呢!
……
待她回想起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乔疏将他的建议写在奏折上的时候,她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将他编排了好几个来回了。
有些泄气般的,姜禾鹄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苗苗,见她才反应过来一样,“昂?”的一声,姜禾鹄就知道想让这丫头转述乔疏的建议是指望不上了……
和乔疏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仿佛没说多少话,没干什么事【你还想干什么事】,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用午膳的时间也到了,她的肚子发出“咕哩咕噜”的叫声,甚是响亮。
想到亲爱的抄手,又想到因为美色误的国事,姜禾鹄有些急恼起来。
眼里含着的晶亮欲落不落,乔疏看在眼里,终于“噗嗤”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前压下身子,低低罩着。
一身淡淡的药草味触动鼻尖的感官,姜禾鹄想猛力推开他的动作也有些顿住了。
苗苗看着自家主子的手又抚上乔大人的胸膛,心里哀嚎。
主子,克制,克制啊!
殊不知她家主子真的不是色胚,只是不想推开还带病的某人却又没舍得使力气而已,其间关心的味道,像她这种单身汪,大概是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