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稷弯腰,手腕穿过童窈的膝盖就将她打横抱起,他朝乔护士点了点头,就抱着童窈大步走了。
童窈被他抱着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他走得很快,却很稳,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地托着她,却又不至于让她感到疼痛或不适。
“床脏了,我刚刚在隔壁房间。”童窈没啥力气,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你走太快了,叫都叫不住你。”
差点就丢人丢大发了。
徐稷低头看她,她的唇色有些白,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也水汪汪的,透着几分委屈和依赖。
心底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不轻不重地扎在最软的地方,又酸又胀。
“嗯,我的错。”他低声应道,声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带着几分自责:“肚子还疼不疼?”
“疼。”
徐稷的眼底更加自责了:“对不起,中午的时候,我没控制好。”
童窈朝他哼了声,他还知道自己没控制好呢。
她索性也懒得说话了,靠在他的怀里,贴着他胸膛的耳朵,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鼓点般敲击着她的耳膜。
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童窈的意识落在他的心跳上,倒短暂的忘记了肚子那股像是被千百个人捶打的痛感。
“徐稷。”她叫他。
“嗯?”徐稷的脚步不停,怕她被冷风吹到,他人搂得更紧了些,用胸膛和手臂为她隔绝袭来的夜风。
童窈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嗡嗡的:“你有点傻。”
想到他刚刚那种焦急慌张的模样,童窈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有些复杂的心情。
酸酸涨涨的。
徐稷脚步顿了下,却没回她,有些过路的小兵看到徐稷,现在看他背童窈或者抱童窈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正想打招呼,就看到他垂眸看童窈的眼神。
啧啧
面冷心硬的徐团,面对媳妇儿倒是半点硬气不起来,低头看他们嫂子的眼神,都快柔成水了。
到家后,徐稷先把童窈放下,快速把床单换掉,才把童窈抱着躺上去:“你先躺会儿,我马上来。”
徐稷先去厨房把锅里的水烧上,拿着军用水壶灌了滚烫的开水,拧紧盖子,又找了件自己的衣服,把水壶裹了几层,做成一个简易但保温的暖水袋。
他把水壶塞到童窈的小腹下,又把她的衣服拉好。
见她昏昏欲睡的,也没打扰她,又出门去了厨房。
幸好之前去服务社买了红糖,徐稷找出来,又切了一块老姜,一起熬了十分钟左右,直到辛辣甜香的气味完全弥漫开来,才装到碗里端到房间。
童窈将睡不睡的,那种想睡肚子又疼的睡不着的感觉,她搂着徐稷做的暖手袋叹了口气。
见到徐稷进来,她只转了转圆润的眼珠子,看着他的动作。
徐稷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来这个还会这么疼,他看着她皱紧的眉头,轻柔的将她抱坐起来:“喝点,听说喝了这个会好很多。”
童窈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就恹恹的摇头:“不喝了。”